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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夏喬恩 -【剩女出清之二】瞎釣型男 [打印本頁]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0 10:14 PM     標題: 夏喬恩 -【剩女出清之二】瞎釣型男

本帖最後由 pigbaby0426 於 2013-7-3 08:25 PM 編輯

【小說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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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國父革命十一次成功,BL作家元茗緣卻是相親十八次失敗……
但她越挫越勇,絕不言敗,哪知卻搞烏龍──認錯相親對象!
這個駱競堯自傲又自戀,令她火大又抓狂,結的樑子可不小,
偏偏他們老是冤家路窄,不但愈吵愈麻吉,她還對他心動了?!
開玩笑!俊美弱受才是她的菜,怎會愛上這種霸道強攻啊~~
他好歹是白手起家、英俊多金的企業主,多少女人繞著他轉?
偏偏這個剩女先是誤以為他是同性戀,之後又無視他的魅力,
甚至說他只是型男,稱不上極品!這個「圓明園」好大膽啊!
可惡的是,他的情緒竟老被她牽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鐵定中邪了,否則怎會為了她,心甘情願放棄整座森林……

【出版日期】 2013-02-04
【出版社名稱】狗屋
【書系及編號】花蝶系列1566

*1.本文內容皆從網上蒐集轉載,本人不承擔任何技術及版權問題。                     
*2.任何商業利益上行為與本人無關。版權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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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09:53 AM

第一章

國父革命十一次才成功。

所以,就算相親十七次都失敗也算不了什麼。

那只代表她比國父更有毅力、壯志、以及鬥志,所以打死她都不會承認--

她,元茗緣,是個沒人要的「剩女」!

咖啡廳裡咖啡香氣繚繞,ADELE渾厚嗓音慵懶流瀉,襯著落地窗外金黃詩意的秋日風景,正是相親的最好時機,她姿態優雅的坐在落地窗邊,臉上始終噙著一抹溫柔婉約的微笑,含羞帶怯地面對第十八次的相親對象。

就是這一次了……

這一次,她一定要把自己出清!

「古先生,你--」

「元小姐,你--」

沒料到相親對像會同時開口,元茗緣故作害羞的低下頭,矜持的放輕嗓音。「古先生,你先說。」

男人輕咳一聲,沒有客氣接著把話說完。「元小姐,聽說你今年三十歲,而且是個作家?」

聽到相親對像忽然談及自己的職業,元茗緣的肩膀幾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但她還是很「含羞帶怯」的輕輕點頭。「嗯。」

「聽說你專門寫同志方面的愛情小說?」

「那個……一般人通稱耽美小說,要說BL小說也可以……」

「所以你是腐女?」男人沒有跟她爭論。

「算……是。」她努力撐住笑容。「但事實上我腐得並不深,真的,那只是我的工作,比起腐女,我更像奼女,因為我每天都在家工作,所以家事、廚藝都很拿手,還有……」

「所以你不只是腐女,還是個奼女。」男人直接作出結論。

元茗緣全身僵硬,再也無法假裝「羞澀」,她抬頭觀察眼前俊美斯文的男人,誰知眼前男人也正饒富興味的打量著她。

元茗緣,很可愛的名字,而她確實也人如其名。

白晰的小臉蛋上鑲著一對烏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即使隔著鏡片也遮掩不了那份靈動,搭上俏挺的小鼻子、粉潤的櫻花唇,以及一頭蓬鬆微鬈的栗色短髮,眼前的女人實在很難讓人相信她已經三十歲了。

若說她只有十八歲也許都不會有人懷疑。

她就像擱在白瓷茶碟上晶瑩剔透的櫻花果凍,光是用看的就給人一種QQ軟軟、甜甜蜜蜜的感覺。

「古先生,你是不是不喜歡我的職業?」元茗緣欲哭無淚的問。

「不,我對你的職業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單純的認為我們兩個不可能。」男人微笑說出想法。

轟!一道晴天霹靂打下來。

「為什麼?」元茗緣傻眼。

男人誠實回答。

「因為我是GAY.」

「……不!」她先是倒抽一口氣,接著悲愴哀鳴,再也顧不得什麼「羞澀婉約」的形象。

男人被她可愛的反應瞬間逗笑。「我是被父母逼來相親的,但剛剛媒婆臨走前提到你的職業,以你的專業眼光,我想我的身份應該騙不了你,所以乾脆坦白,沒想到你的反應這麼有趣,不如我們別相親了,直接當朋友如何?」

元茗緣緊握雙拳,含淚看著眼前的男人,滿滿鬥志頓時一瀉千里。「第十……你是……第十個……」

「什麼?」

「這是我第十八次相親,然後你是第十個說要跟我當朋友的男人……」元茗緣泫然欲泣的抽了抽鼻子。「我三十歲了啊,我是來相親不是來交朋友的,要是再找不到對象,明年我就要從『必剩客』升級成『鬥戰剩佛』,你知道剩女等級愈高愈難出清嗎?」

三十一歲可是中級剩女和高級剩女的恐怖分水嶺,她一點也不想當高級剩女啊!

男人先是一愣,接著理解她話中的意思後,竟忍不住捂嘴噴笑出來。

敢情這位可愛的元茗緣小姐,中意的相親對象竟然大多都是GAY?而且還人緣極好,頗受同志歡迎?

實在太有趣了!

「抱歉,我不是取笑你,只是覺得以你的條件,大可不必這麼絕望--」

「你不懂!」元茗緣悲憤斷話。「從小到大我就只愛你這一類型的男人,若不是像你這樣的,我通通都沒FU啦!」

嗚嗚,耽美作家有罪嗎?為什麼她老是會遇到這種鳥事?

雖然她寫BL小說,但她的性向一直都很正常啊!

只是因為在家工作的關係,她總是交不到男朋友,所以二十八歲起就積極努力相親,希望可以遇到理想的另一半共組家庭。

她不奢望相親對像能夠大富大貴、文武雙全,唯一小小的要求也只是希望對方可以俊美斯文一點,就像是幻想中的白馬王子,可是為什麼這類型的男人幾乎都是GAY?!

「像我這樣的?」

「就是俊美、斯文、乾淨、有氣質!」她拿起桌上冷掉的咖啡,自暴自棄的大口飲盡,管他什麼羞澀婉約的形象,她通通都不管了啦!

男人莞爾地加深笑意,忍不住問:「既然我是第十個人想和你做朋友的,那你其他八個相親對象呢?」

「那八個討厭腐女,還說我寫BL小說很噁心。」說到這個她更氣!「那種歧視人的笨蛋才噁心咧,愛情是自由的,人人生而平等,他們懂不懂啊,全是一群自以為是的白癡!」

「說得好!」男人激賞地握住她的手。「元小姐……不,小緣,說真的,我覺得我們一定能合得來,請你一定要當我的朋友。」

元茗緣淚光閃閃,頓時更加絕望。「那除了當朋友,你可不可以也順便娶我?」

「恐怕不行,因為你值得更好的。」男人忍不住又笑了。

嗚……她真的要哭了。

「不過為了賠罪,我可以幫你安排另一場相親,我有個朋友跟我相貌類型差不多,而且保證不是GAY.」男人保證說道。

「真的嗎?」元茗緣喜出望外,心中的悲愴頓時一掃而空。

「當然。」

同樣一間咖啡廳,同樣是金黃詩意的秋日風光,元茗緣小心翼翼地徘徊在咖啡廳門外,暗中對著路邊的汽車照後鏡檢視儀容。

髮型,OK.

妝容,OK.

服裝,OK.

微笑,OK.

很好很好,今天是她第十九次相親,她可千萬不能搞砸了,如今萬事具備、只欠東風,有阿威這個東風介紹人的加持與牽線,這場相親勝率少說也有七成五,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想起上一次的相親對像--古亭威,元茗緣就滿懷感動。

阿威真是她這輩子遇過最好的男人了,不只真的把她當朋友,還信守承諾幫她安排了這次相親,只可惜他只想做朋友,否則嫁給他好像也不錯……

鈴~~

手機鈴聲忽然截斷她的思緒,她迅速從背包裡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瞬間露出笑容。

「阿威,我到了,你在哪裡?」她立刻接通手機。

「小緣很抱歉,我遇到塞車,可能會晚一點到,不過剛剛小洛來過電話,他說他也已經到了,不如你們先見面聊天,我再盡快趕過去?」

聽到好友會遲到,元茗緣雖然有點小失望,但還是鬥志滿滿的道:「沒關係,交通安全最重要,倒是你說小洛本名叫做洛敬姚對吧?他有沒有什麼特徵?我怕我會認不出來。」

「他的類型跟我差不多,只不過氣質比較冷,話不多,喜歡喝黑咖啡,對藝文方面很有興趣,你們應該很合得來。」

「好吧,那我知道了,我先進去,你自己開車小心,記得安全第一。」說完,她正打算掛上電話出征去,誰知古亭威卻緊急插來一句。

「小緣,你沒問題吧?」

「放心,國父革命十一次,我整整贏過國父七次耶,再四次我都能創造兩個中華民國了,還能有什麼問題?」都已經這麼壯烈了,了不起就是「更」壯烈而已。

「說的也是。」古亭威忍不住輕笑。「既然如此,那祝你馬到成功,小洛人很好,你不用太緊張,我很快就到。」

「謝啦,那我就先進去嘍,祝我好運吧。」道完再見後,她再次對著汽車照後鏡檢視儀容,然後才深吸一口氣,姿態優雅的走進咖啡廳。

隨著自動門退開,掛在自動門上的木風鈴也敲出悅耳的聲響,和咖啡廳裡播放的輕音樂很搭。

一名侍者走向前,有禮招待。

「歡迎光臨,小姐請問一個人嗎?」

「不,三個人,其中一位已經到了,我自己入內尋找就好。」元茗緣彎出一抹最有氣質的微笑,決定用氣質攻陷這次的文藝青年。

相親時,第一眼印象可是最重要的,只要第一眼印象好就可以事半功倍。

「好的,請進。」侍者微微一笑,立刻擺出請的動作。

「謝謝。」

元茗緣落落大方的從門口走向用餐區,卻發現咖啡廳裡的客人全都成雙成對,唯一落單的就只有那個坐在窗邊角落,正雙手環胸,閉目養神的男人。

可能是背光的關係,他的膚色一點也不白晰,反倒有著運動員般的古銅色,輪廓深邃嚴峻、眉毛濃密飛揚,完全和俊美斯文搭不上邊,最重要的是那太過俊挺俐落的鼻子,竟莫名給人一種強勢冷酷的感覺,抿成一直線的薄唇更讓人直接聯想到寡情。

這男人根本從頭到尾都找不出一絲一毫的俊美斯文,而且她敢保證,他的脾氣一定很不好,因為她從來沒有看過,哪個男人即使閉目養神,還能散發出「少招惹我」的強烈氣息。

這個男人全身上下都有著不可一世的光芒。

如果按照一般的耽美小說來看,這男人百分之百是個霸道強攻,而且超級唯我獨尊,有一半的機率是男女通吃,換床伴就像在換襪子,可以兩隻腳同時都是名牌,但品牌、顏色通常都不會一樣。

簡單來說,他是個出色強攻,但絕不是她喜歡的俊美弱受,所以結論是--

阿威介紹的對象應該不會是他,類型差太多了!

就在她分析完畢,打算轉身尋找其他目標時,一名年輕貌美的女侍者正好羞答答的走到男人身邊,無比輕柔的放下手中的餐點。

「駱先生,這是你點的餐點。」

洛先生?!

元茗緣猛地扭頭,一臉驚嚇。

柔和唯美的燈光下,只見男人緩緩睜開眼,面無表情的直接拿起筷子用餐,從頭到尾看都不看女侍者一眼,誰知女侍者仍不屈不撓的猛送秋波,不但站姿頗講究,就連表情都很風騷。

「駱先生,聽說你又新開了一家夜店,請的服務生都是年輕貌美的美眉,原來你喜歡年輕一點的啊?」女侍者含羞帶怯的主動出擊,暗中得意自己只有二十歲。

「不,我喜歡胸部大一點的。」男人扒了口飯到嘴裡,迅速朝她的胸部瞥了一眼。

「呃?!」女侍者愀然變色。「那……那你喜歡多大的?」

「D。」

標準好高!

元茗緣好奇地眨眼,不禁偷瞄一眼女侍者頂多只有B罩杯的胸部,覺得這男人真是蛇打七寸,專攻要害。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見年輕女侍者羞憤的雙手環胸,淚奔退場,換另一名海咪咪女侍者出馬。

「駱先生,這是您的黑咖啡,沒想到你喜歡胸部大的,那你覺得我--」

「我喜歡美腿。」男人淡淡補充,對眼前那對「波濤洶湧」的海咪咪完全無動於衷,擺明目中無奶。

海咪咪女侍者瞬間表情僵硬,偷偷低頭看向自己的蘿蔔腿,然後痛不欲生的轉身離去,一路詛咒某人不得好死。

元茗緣目瞪口呆,第一次見識到什麼叫做一刀斃命,而且殺人完全不見血,這個男人實在太高竿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姓洛?

難道……他就是她的相親對像?

呃……不是吧,是不是哪裡搞錯了,這男人的氣質不只是冷,已經是冷硬強悍了,而且她怎麼看都不覺得他是那種喜歡藝文的男人--

就在她踟躕猶豫的當下,原本坐在角落用餐的男人彷彿察覺到她的目光,竟忽然抬頭看向她。

兩人四目交接的剎那,她本能地禮貌微笑,豈料那男人卻譏諷地拉扯嘴角,無比輕蔑的哼笑一聲,接著收回目光繼續埋頭進食,不過一秒,就把「狗眼看人低」演繹得淋漓盡致。

可惡,他那是什麼態度!

士可殺不可辱,她從來沒受過這種屈辱,但……

沒關係,身為人類--還是一個擁有文化素養、胸襟開闊的美女,她實在不用為這種自以為是的豬大動肝火。

不過為了不造成誤會,她決定先把事情問個清楚,如果他真的是她的相親對象,那就不用再浪費時間了。

漾起一抹甜美的假笑,她立刻以輕快的腳步走向那個男人。「先生對不起,請問你是不是洛敬姚?」

煩死人了,怎麼又來一個花癡,難道就不能讓他好好吃頓飯嗎?!

駱競堯幾乎是一臉寒霜的抬起頭,簡直無法忍受一再被騷擾。

為了新開幕的夜店,他已經好幾天沒睡飽了,好不容易一切圓滿落幕,終於可以回家睡個好覺,樓上住戶竟然在整修,巨大的電鑽聲響只花了三分鐘就讓他徹底崩潰。

他幾乎是逃難似的跑到大樓底下的咖啡廳,決定先填飽肚子,再開車到自己沒資的汽車旅館補眠,卻一再被搭訕騷擾。

他知道自己條件很優,但現在的女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就不懂得看人臉色?

沒大腦就算了,連眼睛都有問題,實在讓人有夠火大,他以為剛剛那記眼神就足以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她竟然還敢靠過來,這女人的臉皮是犀牛皮做的嗎?

「抱歉,我不吃兒童餐。」他火大地嘲諷,目光意有所指的盯著她的胸部,一點也不在乎自己說得有多刻薄。

「放心,我這個兒童餐就算你想吃也吃不起。」元茗緣皮笑肉不笑,完全沒被傷到。

「我只問你是不是洛敬姚,你大可以直接回答我,答非所問只會讓我懷疑你聽不懂人話。」她非常客氣地和他禮尚往來,堅持施比受有福。

開玩笑,身為文字工作者,她肚子裡的壞墨水比他多太多了,要是他以為幾句話就能傷到她,那就大錯特錯了。

敢笑她發育不良,哼,那就別怪她反諷他其實腦袋有問題!

駱競堯黑眸微瞇,迅速把目光拉回到她的臉上。

稚嫩的臉蛋、稚嫩的髮型、稚嫩的風情、稚嫩的身材--

這女人真的有夠悲哀,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出一絲女人味,除了那張嘴……還算有點意思。

「在我回答之前,你不覺得你應該先報上名來?」

「元茗緣。」

「圓明園,那座百年歷史古跡?」他嗤的一聲笑了出來,看向她鼻樑上那副厚重的紅框眼鏡。「和你這副扮相倒是挺搭的。」

「你這副臭臉和你跩個二五八萬的氣質也很搭啊。」她還是笑咪咪。

他目露凶光。「你嘴巴小歸小,沒想到挺賤--談的。」

「你看起來人模人樣,沒想到氣味倒是跟某種動物一模一樣。」

「你是指哪種動物?」

「你說呢?」

他收回前言,這女人不是嘴巴有意思,而是一開始態度就大有問題。

只可惜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他早就看多了,她以為裝作對他沒意思,故意和他針鋒相對,他就會對她印象深刻,然後對她產生興趣嗎?

哼,少蠢了。

「你明知道駱競堯這個名字,又故作無知的跑來問我,不覺得太假了?」

「我哪有故作無知,就是不知道才跑來問你,你眼睛有問題嗎?我良心建議你還是去檢查一下眼睛好了。」元茗緣一頓,言歸正傳。「所以你到底是不是洛敬姚?」

「如果我說我是呢?」

他不敢說自己是個名人,但身為三間夜店和兩間汽車旅館的老闆,總會有不少拜金女刻意接近他,而他就住在這棟大樓上,還是這間咖啡廳的常客,她會找到這間咖啡廳,就足以證明她調查過他,偏偏她又很愛假。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直接回答很難嗎?還是你是十大通緝要犯,所以不能說出真名?」吼,這個男人真是有夠機車。

「算了,你不要一直跟我拉咧啦,我趕時間耶。」就說了第一眼印象很重要,如果他不是洛敬姚,她就必須馬上找到真正的相親對象,她絕對不能遲到。

拜託,現在到底是誰在跟誰拉咧?

駱競堯再次瞇起黑眸,被她目中無人的態度搞得很火大。

「兒童餐,你看過這麼出色的十大通緝要犯嗎?」眼睛真正有問題的應該是她吧。

「我是沒看過這麼出色的十大通緝要犯,但你的確是我看過最出色的ㄓ……某種動物了。」呼,好險好險,差點把真心話說出來。

ㄓ開頭的某種動物……

等等,這女人該不會是說豬吧?

駱競堯氣得扔下手中的筷子,瞬間引起好幾個人的注目,但他一點也不在乎。

若不是他從來不打女人,一定會狠狠的給她一個教訓。

「夠了!你這女人到底想怎樣?如果你以為這種欲擒故縱的把戲可以引起我的注意,那我直接告訴你,不用白費心機了,因為你這招完全沒用,而且只會得到反效果!」

「唉……」面對眼前的惡言惡語,元茗緣只是深深的歎了口長氣,然後用一種很同情、很同情的眼神看著他。「你知道嗎?從一開始我就說得很清楚了,我只想問你是不是洛敬姚,為什麼你偏要把事情搞得這麼複雜?還有,我一點也不想要吸引你的注意好嗎,

過度自戀也是種病,你稍微節制一點行不行?」

「你說什麼?!」

「你除了眼睛不好,耳朵也有問題喔?」她的眼神更加同情了。

「你!」

啪!生平第一次,駱競堯彷彿聽見自己理智斷裂的聲音。

這個女人叫做「圓明園」是吧?

好,很好,他記住她了!

「唉,不知道為什麼,跟你說話好累喔。」實在是因為太過話不沒機,元茗緣不禁疲憊的歎了口氣,完全投注意到某人的額頭瞬間浮現一道猙獰青筋。

「這些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駱競堯忍不住咬牙切齒。

她不痛不癢的睨了他一眼,然後像是忽然想到什麼似的,急忙忙的從背包裡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糟糕,我竟然遲到了十分鐘!」完了完了,就說第一眼印象很重要,她竟然遲到這麼久,都怪這個男人頭腦有問題,問個名字也能拖拖拉拉這麼久。

眼看她突然嚇得花容失色,駱競堯只是冷眼旁觀的坐在位子上,仰頭灌了一大口冰水降火氣。

「這樣下去不行,要是錯過這次機會,我就真的要創造第二個中華民國了。」元茗緣緊張的握著手機喃喃自語,當下決定快刀斬亂麻,把事情做個了斷。

不管眼前的男人是不是洛敬姚,看來她都必須先把他搞定,然後再打電話給古亭威進一步確認狀況,以免浪費更多時間。

一有決定,她立刻氣勢洶湧的看向一臉寒霜的駱競堯,而後者也眼神不善的瞪著她,兩人四目交接的瞬間,鄰座一直暗中偷看好戲的客人們彷彿看到兩人背後各自出現了龍與虎的幻影,兩人交接的目光更是激迸出強大的電流。

現場氣氛一觸即發--

「洛先生。」元茗緣率先打破沉默,偷聽的客人們不禁把耳朵豎得更高。

「不管你是不是洛敬姚、是不是我的相親對象,我都必須誠懇的向你道歉,很抱歉,你完全不是我的菜,很高興認識你,但麻煩以後不用再聯絡了。」

「你說什麼?」駱競堯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別傷心,青菜蘿蔔各有人愛,只是你剛好不是我的菜,其實你長得……還可以啦,但就這樣,掰掰。」

她瀟灑微笑,一個轉身,打算到女廁打電話聯絡古亭威,手腕卻無預警被人鉗住。

接著下一秒,一股霸道力道竟把她整個人往後一拉,她連驚呼的機會都沒有,就跌入某人的臂彎之中。

她錯愕抬頭,對上一雙深冷陰鷙的黑眸。

「女人,有本事你就把剛剛的話再說一次。」駱競堯全身上下殺氣騰騰。

他,駱競堯,白手起家的實力分子,不僅家世好、相貌好、能力好,就連財力也好,從小到大倒追他的女人不計其數,願意和他一夜情的女人更是多到可以填海,這個發育不良的兒童餐卻敢大放厥詞說他不是她的菜?

就憑她這種貨色!

元茗緣眨眨眼,一臉莫名其妙。「為什麼,難道你耳朵真的有問題喔?」

他一聲不吭,只是把臉下壓,近到彼此之間只間隔不到三公分。

就是現在,只要他願意,瞬間就能奪走她的芳唇,再逞強的女人都會因為他的男性魅力而臉紅心跳--這就是異性相吸法則,誰都逃不過他的魅力。

這女人再怎麼假裝,也一定會馬上露出馬腳、現出她的真面目--

「我說,你這是在對我性騷擾嗎?」

出乎駱競堯的意料,元茗緣竟然只是非常冷靜的瞪著他,完全沒有半點臉紅心跳,倒是鏡片下的那雙水眸清楚寫著「厭惡」兩個字。

駱競堯的男性尊嚴瞬間大受打擊,卻驕傲的認為一定是距離靠得不夠近,因此又把臉貼得更近,豈料一個巴掌竟無預警地揮來,啪的一聲,狠狠打掉他臉上的不可一世。

他瞪大眼,再次不敢置信。

「我收回我的話,你這個人真是連豬都不如!」元茗緣奮力推開他站起身,忍不住對他破口大罵。

眾目睽睽、大庭廣眾的,這男人竟然還敢對她伸出威豬手,真是太可惡了!

「你……」駱競堯捂著臉頰,生平第一次,心中那座廣受女人愛慕的男性驕傲之山,被人打出一道裂痕。

這女人竟然打他?

這個發育不良的兒童餐竟然說他連豬都不如?!

鈴~~

就在氣氛陷入一片緊張膠著的時候,元茗緣的手機忽然響起。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立刻氣呼呼的把手機接起。「喂,阿威,你介紹的那個洛敬姚到底是--」

「小緣很抱歉,剛剛小洛打電話給我說他跑錯分店了,他似乎誤把中山店當成中正店,現在他已經搭上計程車趕過去了,我也差不多要到了,你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到。」

「啊?」元茗緣忍不住一愣。

「你再等五分鐘,我保證五分鐘內絕對趕到。」

「……」元茗緣當場啞口無言,只能傻傻看著眼前一臉猙獰的駱競堯。

所以……他根本不是她的相親對像?

所以……一切都是她誤會了?

一瞬間,她忍不住飄飄然的彎起嘴唇,露出一抹好開心、好開心的微笑。

呼,幸好幸好,幸好眼前的男人不是真正的洛敬姚,那就代表她第十九次相親還是有希望的。

「我知道了,那我等你來。」她甜滋滋的切斷手機,一抬眼卻看到駱競堯橫眉豎目的瞪著她。

「你竟然還有膽子笑。」這女人的態度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為什麼我不能笑,明明是你對我性騷擾,現場每個人都可以幫我作證,我沒告你就不錯了,你凶什麼凶啊?」她臉色一正,很用力的瞪回去。

「你!」

「算了算了,好女不跟男鬥,看在我心情好的分上就不跟你計較了。」她若無其事的揮揮手,立刻招來躲在角落看好戲的男侍者,替自己安排了一個三人座位,然後開心的拿出化妝鏡偷偷補妝,再也不看駱競堯一眼。

至於被甩了一巴掌,又被完全冷落的駱競堯則是氣得七竅生煙,差點沒吐血以示五臟六腑俱傷。

這女人簡直是瘋子!

不只是瘋子,還是個瞎子!

她竟然對他的男性魅力完全無動於衷,還說他對她性騷擾--

還有沒有天理啊?

歹年冬都還沒到,瘋子就一堆,真是氣死他了。

眼看一場鬧劇竟讓自己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駱競堯實在說不出究竟是氣那座圓明園讓自己丟臉居多,還是氣她竟然真的不迷他居多,反正氣都氣飽了,再待下去只怕自己會失手掐死那座圓明園。

拿起帳單,他火大起身走到櫃檯結帳,不停地在心中詛咒今天的霉運。

那座圓明園最好祈禱以後別再讓他遇到,否則下次他絕對不饒她!

隨著自動門往兩旁退開,他也怒氣沖沖的大步走出咖啡廳,但就在他經過大片落地窗前時,一種無以名狀的衝動讓他驀地轉身,誰知卻正好看見咖啡廳裡,那不可理喻的小女人正扭曲著小臉對他扮鬼臉。

他先是一愣,接著竟也對她做了個吊死鬼的表情。

動作才做完,他就被自己幼稚的舉動給嚇了一跳,然而下一秒當咖啡廳裡的小女人露出驚嚇的表情後,他忍不住開心的勾起嘴角。

笨蛋,罵人打人都不見她畏怯,卻被區區一個鬼臉給嚇到,果然是個瘋子。

雖然臉頰還微微疼著,但駱競堯卻不自覺的轉起手中的車鑰匙,嘴角勾笑的轉身離去。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09:55 AM

第二章

「絡繹」汽車旅館裡,駱競堯正和一名室內設計師驗收這次的改裝工程。

為了提高消費者的消費意願,幾個月前他委託一問知名室內設計公司,將旅館內的所有房間全都重新裝橫,全新打造新主題。

為了不影響營業,改造工程共分五個梯次進行。

前四次裝滿好的主題套房全都大受好評,業績也突飛猛進,因此趁著驗收最後一梯次的改裝工程時,他和設計師關在其中一間套房內,討論另一間汽車旅館的裝潢方向。

一間汽車旅館共有三十間房間,他堅持主題不重複,鎖定客群必須遍及家庭、情侶、商務、觀光等市場,並且做出等級分層。

這是相當大的工程,討論內容多如牛毛。

但凡事喜歡親力親為的他卻一點也不覺得累,花了一整天在討論規劃,直到午夜十二點才和室內設計師走出房裡。

「駱先生,感謝您和敝公司長久以來的合作,至於今天的討論,我會馬上做出一份初步設計圖稿,明晚七點前mail給您,您若有什麼意見或疑問,麻煩再聯絡我。」

「OK,麻煩你了,害你工作一整天真不好意思,等下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說話同時,駱競堯也按下鐵卷門開關。

雖然工作一整天,他仍然神采奕奕,只是關在房裡一整天,害他忍不住想盡快到外頭透透氣。

「多謝駱先生的好意,但我老婆還在家裡等我,不如下次吧,不過為了慶祝彼此合作愉快,下次請務必讓我請您。」設計師疲憊地婉拒,但言語間卻透露出對駱競堯的尊重。

駱家三代都是政治世家,偏偏身為麼子的駱先生卻厭惡政壇的作秀文化,更不屑家族庇蔭,從大學時就利用敏銳的市場觸角,為自己賺進大把鈔票,白手起家陸續開設多間夜店、汽車旅館,經營得有聲有色。

因為人脈廣闊,時不時還會介紹客戶給他們設計公司,因此深受老闆重視,他們這些設計師也都非常感謝他。

「誰請誰都一樣,合作這麼久了還那麼客氣。」駱競堯勾唇一笑。

「承蒙您多次關照,應該的。」設計師微笑以對,在室內柔和的燈光下,俊美端正的五官顯得更加陰柔。

當鐵卷門捲到底,兩人也正好結束交談。

此時,因為故事情節需要,特地來汽車旅館研究八爪椅的元茗緣,也正好拎著便當經過。

原本她只是偶然一瞥,沒料到卻看到這麼俊美出色的男人。燈光下,就見她的雙眼頓時放出異彩,一看到那名設計師,就再也移不開目光。

老天,極品……極品啊!

瞧瞧那白皙端正、雌雄莫辨、古今適宜的長相;瞧瞧那纖細挺拔;卻弱不禁風的身形;還有那聖潔禁慾的天使氣質一一

喚,她覺得靈感正源源不絕的洶湧而來,她好想撲上去摸摸他的臉、握握他的手,然後拿手機狂拍他的正面、背面、側面、裸體……她己經好久好久沒看過這麼優的俊美弱受了!

她看得目不轉睛,整個人興奮到微微發抖,一張小臉紅撲撲,完全投注意到極品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個人,倒是駱競堯很快就發現她的存在。

他嘴角一抖,簡直不敢相信會在自家汽車旅館裡遇到這個圓明園。

比起上次的略施脂粉,此刻素顏的她看起來更加素淨稚嫩。

該死,她應該成年了吧?

門管有確認過她的年紀嗎?

大半夜的,她這個兒童餐跑來混什麼大人世界?

最重要的是,她那究竟是什麼表情?

眼冒星光,雙煩酡紅,一臉興奮……

嘖,上次他把臉靠近,也沒見她「哈」成這副德性,瞧瞧,她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媽的,這個女人眼睛真的有問題,她要看的人應該是他才對吧?

「兒童餐,拜託稍微節制一下,你快把我的設計師嚇跑了,大半夜不要跑出來嚇人行不行?」

嗯……她很確定全世界就只有一個男人可以說話這麼賤一一康。

雖然意外,但元茗緣還是淡定的轉頭瞥了駱競堯一眼。

「嗨,十大通緝要犯。」說完,立刻抽回目光繼續看極品。

「誰是十大通緝要犯!」該死,一個多月不見,這女人還是這麼賤一一談,不過話說回來,既然都過了一個多月,為什麼他還會記得她?

嘖,一定是那巴掌造成的心理創傷,太可怕了!

元茗緣根本懶得理他,從頭到尾只自顧自的看著那名設計師,不但看得設計師先生一臉不自在,也看得駱競堯一肚子火。

「駱先生,您朋友?」設計師忍不住問。

駱競堯差點被口水噎到。

「她也配!」

「那……」

「這女人是瘋子,別理她。」對,不理她,正常人和瘋子計較什麼。

「是嗎?」設計師偷偷看了元茗緣一眼,對於她異常狂熱的目光確實感到些微不對勁。

「那……今天就到這裡為止,我先開車回去了?」

「沒問題吧?我讓你累了一整天,還是我送你?」

「不用了。」話是這麼說,設計師先生卻忽然疲憊暈眩,斜斜往一旁踉蹌。

「小心!」駱競堯反應迅速,立刻眼明手快的把人扶住。

元茗緣瞪大眼,完全被眼前的這一幕狠狠衝擊到。

OHMYGOD!

她好像……好像聞到一種不尋常的FU耶,十大通緝要犯竟然說「我讓你累了一整天」。

累什麼?

難道是她想像的那種累嗎?!

也是啊,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呢?

午夜十二點,兩個大男人就這麼站在汽車旅館的房間門口,一個英挺、一個俊美,俊美的那個柔弱傾倒,英挺的那個立刻深情摟抱,然後彼此含情脈脈的相互凝視一一

難道……莫非……該不會!

錯不了的!

他們兩個一定是同志情侶,而且才剛剛「嘩一一」{消音}完畢……

原來十大通緝要犯對女人態度那麼差,其實是因為他只愛男人!

天哪,太猛了!

她全身熱血沸騰,覺得眼前這對真的好萌、好配、好有FU!

她感到熱情靈感正源源不絕的澎拚而來,看來她今天到汽車旅館取材寫作是正確的,不只研究到八爪椅的精髓,竟然還讓她撞見這麼棒的一幕。

她屏氣凝神,更是看得目不轉睛,熱切熾烈的目光如影隨形,從頭到尾都捨不得眨眼睛,就是不肯輕易放過任何一幕,看得駱競堯和設計師不禁頭皮發麻,還莫名有種被人「意淫」的錯覺。

混慣聲色場所的駱競堯還沈得住氣,但生活單純的設計師可就不行了。

他愈來愈覺得眼前的女子精神有問題,因此立刻站直身體,決定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駱先生,不好意思謝謝你,那我先走了。」嘩的一聲,他迅速用汽車遙控器解開車門大鎖。

「真的不用我送?」

「不用了。」說完,立刻閃入車內,然後發動引擎揚長而去。

直到車子捎失在汽車旅館的另一頭,元茗緣才依依不捨的收回目光,然後用一種好羞澀又好興奮、好矜持又好熱情的目光望著駱競堯,望得他眉頭緊皺,心跳卻撲通撲通的莫名加快。

但他非常堅持這無關心動,純粹是身為男性的驕傲。

等了那麼久,看來這個圓明園終於懂得辨別美醜,發現他強大的男性魅力了,只可惜兩人結仇太深,一切都太遲了。

他輕哼一聲,看都不看她一眼,就打算上樓休息。白天要監督工程,晚上還要巡視管理夜店,他最近確實太累了。

「十大通緝要犯……」元茗緣立刻發出好甜好軟的呼喚聲。

「你那什麼鬼聲音?」

駱競堯腳下一滑,差點滑倒。

元茗緣直接忽略他見鬼似的表情,滿腔熱血只為了他的同志身份而澎湃。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是啊,愛情無罪,同志萬歲,看在他給她滿滿靈感的分上,她決定從這一刻起對他徹底改觀。

「十大通緝要犯,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猛耶……」

駱競堯差點又想滑倒。

「口蜜腹劍,你又想怎麼賤一一康快樂了?」

有鬼,無事獻般勤,非奸即盜。

「哎唷,你別老是這麼自我意識過剩行不行?我只是想謝謝你讓我靈感滿滿,順便稱讚你眼光很不錯。」

「廢話,我的眼光一直都是很頂尖的,既然知道我眼光好就不要隨便靠近我,我絕不會看上你的。」

「拜託,你怎麼又在胡思亂想了,就說你不是我的菜,你別老是過度自戀行不行?」

她翻白眼瞪他,但下一秒又馬上恢復笑臉,而且還是很謅媚的那一種。

「不是啦,那個……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沒性趣跟你一夜情。」

拜託,他很挑的。

「你怎麼又想歪了,就說了你不是我的菜,到底要我說幾次啊?真的是有夠盧耶你,搞清楚,我看上的是你那個極品的男朋友,你有沒有他的照片,可不可以分享給我?」

她實在很想翻臉,覺得這男人真的有讓人抓狂的本領,但為了得到俊美男的照片,她只能努力忍住。

「你說什麼?你說剛剛那個設計師是極品?」駱競堯當場被炸毛,不敢相信她可以瞎成這副德性,原來剛剛她的羞澀興奮、矜持熱情全是為了那個文弱設計師,而不是因為終於發現他的帥?

她說那個設計師是極品男朋友,那他這個萬人迷算什麼?她置他於何……

等等,極品男朋友?

極品……

男、朋、友?!

她剛剛除了說極品,是不是還說了「男朋友」這三個字?

元茗緣皺眉,沒發現他一臉怪異,只是不耐煩的碎碎念:「就說青菜蘿蔔各有人愛,在其他女人眼中你或許很不錯啦,但在我眼中,你了不起就只是個型男,所以你大可放一百二十個心,我絕對不會對你有意思的,所以麻煩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那麼自戀,另

外重點是,你到底有沒有他的照片?」

禁慾型的俊美弱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找得到的,托他的福,她的眼睛剛剛好幸福,但是如果有照片可以隨時激發靈感的話,她會更幸福。

駱競堯完全忽略她的解釋,只是非常冷靜的求證。

「你剛剛說他是我的極品男朋友?」

「對啊,你們好萌!」

「所以你認為我是一一」

「同性戀,眼光超好,超贊!」她豎起大拇指,誠心誠意稱讚他。

聞言,駱競堯臉色瞬間鐵青,彷彿聽見腦中有座火山熊熊爆發。

身為夜店、汽車旅館的經營者,他結交不少同志朋友,底下員工也有不少是同志,他對同性戀向來沒意見。

但身為一個性向正常的男人,他絕對不容許自己被人說三道四,甚至擅自拿他在腦中幻想任何不當畫面一一

所以她剛剛真的用目光在「意淫」他們兩個大男人?

「喂,你的表情會不會太殺了?我都己經讚美你了還不行吸,你也太難伺候了吧?」

元茗緣直覺敏銳,瞬間後退了兩大步,偏偏駱競堯一個跨步就把彼此的距離拉了回來。

「你這女人……」

「喂喂喂,你不是說對我沒興趣嗎?幹嘛一直靠過來……啊!別碰我,放開我!晃開偶……又命啊……」

運用兩人體型上的差異,駱競堯猿臂一伸,很快就把她勒到懷裡,甚至用力掐開她的上下顎,讓她的小嘴張開,連話都說不情楚。

他早說過再見面絕不會饒過她,本來他是懶得理她的,偏偏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哼,老虎不發威,她還真的把他當病貓,看他怎麼教訓她!

說他是同性戀吧,他就讓她好好品嚐自己的錯誤!

燈光下,就見他陰森地咧著笑,一手勒著她的脖子,一手掐著她的小臉,然後餓虎撲羊的狠狠低下頭一一

元茗緣瞪大眼,瞬間尖叫。

「啊……唔!」

未不及了,她的初吻沒了!

駱競堯吻得超深入,不只對她小嘴又啃又咬,還把舌頭伸到她嘴裡,狠狠教訓她不聽話的舌頭。

她躲他就追,她閃他就勾,嚇得她連最愛的國民便當都不要了,連忙扔掉,掄起雙拳猛揍他。

嗚嗚嗚,這個王八蛋!都己經有個極品弱受了,竟然還欺負她這個路人甲!

這可是她的初吻耶!她早就決定要把初吻獻給未來丈夫,難得上次她終於相親成功,難得她終於開始第一次戀愛,沒想到……沒想到……

不知道是因為被吻得很痛,還是悲從中來的關係,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滾了下來。

當駱競堯舔到那威威的淚水時,整個人不禁重重震了一下。

他抬起頭,就見懷裡的小女人哭得梨花帶雨,鏡片下的一雙水眸相光閃閃,巴掌大的白皙小臉因為掙扎而脹得通紅,原本粉艷艷的小嘴也因為他的無情啃咬而變得又紅又腫,完全就是一副被人辣手摧花的模樣。

他從來不強迫女人,向來只歡迎你情我願的男女關係,但現在他卻失控強吻了她,而且這個女人看起來似乎還未滿十八歲該死,他一定是氣瘋了!

他立刻鬆手放開她,卻愕然發現她兩邊頰上被掐出了兩道指痕,紅色的指痕印在白皙的小臉上顯得特別刺目,看得他不禁皺眉又低咒了一聲。

明明他都已經放輕力道了,怎麼她還是受傷了?

「嗚嗚嗚,你這個王八蛋,你竟然強吻我!」元茗緣氣瘋了,脫身的第一瞬間就不留情的狠踹他一腳,一邊哭,還一邊用拳頭猛捶他的胸膛。

駱競堯動也不動的站著,任她又捶又踹。

「這是我的初吻耶,你賠我,你賠我啦!」她哭得更大聲,小手捶累了,乾脆一律改用腳踹。

老實說她狠勁十足,踹得他挺痛的,但他還挺得住,他唯一挺不住的是「初吻」這兩個字。

現在連小學生都沒有初吻了,她這個年紀了,竟然還……

老天,她該不會真的未滿十八歲吧?

駱競堯心房抽緊,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她,發現她雖然稚嫩歸稚嫩,但其實長得還滿可愛的,身材儂纖合度、玲瓏有致,該凸的凸、該凹的凹,而且根據剛剛的親密接觸來看,她的胸部出乎預料的至少有C罩杯一一

未滿十八歲應該不會發育得這麼好吧?

他把眉頭皺得更緊,卻不敢真的開口確認她的年紀,就怕答案不如所願。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王八蛋、殺千刀的!」元茗緣不停罵著,雖然又捶又踹,卻還是覺得不夠,抓起他的手決定咬下去。

「夠了吧?」他反手捉住她的手。

「怎麼可能會夠,你毀了我的初吻,就算把你打成豬頭都不夠!」

他面罩寒霜。

「這就是教訓,教訓你以後別再亂說話。」

她睜大眼,氣到眼淚都忘了流。

「我哪有亂說話,從頭到尾我都是在說真話,你不喜歡聽就直說啊,哪有人話說到一半動手動腳的,你神經病,色狼!」

「你實在應該學學什麼叫做禍從口出。」

見他一臉陰鶩,似乎又要「教訓」她的模樣,她嚇得立刻閉上嘴,卻不知道自己確實惹怒他了。

駱競堯火冒三丈,在心中低咒連連,實在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如此失控?

以往就算他遇到再怎麼不可理喻的女人,也不曾用「親吻」去教訓對方,不喜歡直接無視就好了,他連多看一眼都懶,但他卻只為了她區區幾句話而氣昏頭,甚至用強吻來證明自己不是同性戀一一

見鬼了,這未免也太蠢了!

心頭怪異更探,他卻本能忽略那抹怪異,迅速放開她,轉身走回室內。

「喂,你去哪裡?你給我站住,這筆帳我還沒跟你算完耶……喂!」

她氣得衝到室內,他卻按下開關,把鐵卷門放了下來,嚇得她連忙又轉身往外跑,就怕和他關在一起。

「你這個殺千刀的,有本事就給我出來,我們把話說情楚……」

沒有用,隨著鐵卷門一寸一寸的降下,駱競堯也面無表情的轉身上樓,在她忿忿不平的叫囂瞪視下,消失在眼前。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09:57 AM

第三章

即使事情都己經過了好幾天,元茗緣還是滿肚子怨氣。

她氣駱競堯的卑鄙無恥,更氣他吻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態度,其實那天她氣得差點要汽車旅館的人出未主持公道,甚至考慮過報警,偏偏又擔心把事情鬧大,會上新聞而作罷。

她不是怕丟臉,而是覺得現在的媒體文化會讓自己得不償失,更怕事情要是傳了開來,她好不容易認識的對象會被嚇跑。

洛敬姚……

想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朵挑花,她的心情總算好上那麼一咪咪。

雖然相親十九次才找到這麼一個理想對象,她卻覺得非常值得。

畢竟對方長相俊美、個性斯文,不僅不會歧視她的工作,最重要的是性向百分之百正常。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洛先生工作忙碌,雖然是個美術館館員,但辦起展來也是沒日沒夜。

認識一個多月來,幾乎都是她主動聯絡居多,雖然對方偶爾也會來電問候,但她總覺得兩人可以談論的話題好少。

她這個搖筆桿的完全踏不進他的藝文領域,週末約會也只成功了兩次,彼此說起話未甚至不如她和十大通緝要犯鬥嘴時那樣熱鬧,她總要很努力去聆聽他的專業領域,然後絞盡腦汁才能和他多聊幾句……

鈴一一

桌上手機忽然響起,看見來電顯示,她立刻驚訝的停下工作,將電話接起。

「洛先生,怎麼有空打電話給我?」她甜甜招呼,不敢相信他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因為他堅持公私分明,從來不曾在上班時間打給她。

「元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你,現在方便說話嗎?」手機裡傳來洛敬姚客氣又溫和的說話聲。

「當然方便。」

「是的,因為我同事生病請假的關係,我必須幫忙代班,明天的約會可能得取消。」

什麼,又取消?

元茗緣如遭雷擊,實在不懂,明明彼此都說好要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為什麼對方卻總是以工作為重,三番兩次把約會犧牲掉?

「下次再補償你好嗎?看你想要什麼、想去哪裡我都依你。」電話裡,洛敬姚歉然說著。

討厭,好失望……但是不能表現出未,因為男人都喜歡善解人意的女朋友,而且好不容易才找到理想對象,她一定要保持溫柔形象。

「沒……沒關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既然如此,那我明天也工作好了,反正我也在趕稿……」

騙人,其實為了順利約會,連續一個禮拜來她都熬夜趕稿,昨天就把稿子交出去了。

「是嗎?那就好,真的很抱歉,下次一定賠罪,那就先這樣,我還在忙,改天再聊,掰。」說完,不等回應就喀的一聲掛掉電話。

她瞪著手機,唉……明明是各方面條件都很理想的對象,為什麼相處起來卻一點也不理想?

難道剛開始交往的男女都如此客套疏遠嗎?

還是,她所希冀的愛情只存在於她所創作的小說裡?

看著冷冷情清的小套房,看著桌上褪色的全家福照片,看著不會說話的電腦螢幕,強烈的寂寞、孤單、困惑忽然迎面湧來,讓她忍不住探深歎了口氣。

放眼週遭,親朋好友幾乎都己經結婚生子,要不就是身邊都有人陪伴。就連離婚二十多年的父母都早己各自再婚,另組熱鬧家庭,就她一個人形單影隻,每天只能關在小套房裡,不停對著電腦工作。

好不容易相親十九次才遇到桃花,沒想到她卻始終聞不到花香,也感受不到絲毫甜蜜。

為什麼她都己經這麼努力了,卻還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她是不是真的很沒有魅力啊?

唉……

約會沒著落,元茗緣只好答應好友古亭威的邀約,到一間新開幕不久的夜店一一「玄夜」見識見識。

這間「玄夜」走的是低調奢華風,大廳完全挑高,垂墜一盞富麗璀璨的水晶吊燈,將黑色大理石吧抬照得熠熠閃亮,連同吧檯背後的大片花崗岩壁都光可監人,柔美鋼琴音樂聲中摻雜著酒香、花香,以及高級的皮革香。

那是嶄新皮革傢俱才會有的香氣。

聽說她屁股下的L形沙發要價就要二十萬,面前的方形水晶桌則要五萬,腳下踩的羊毛地毯三萬。

放眼望去,偌大的大廳裡,光是這樣昂貴的桌椅組就有十來個,二樓更有六間只有高級VIP才能預約使用的包廂。

要不是阿威的男朋友在這間夜店當酒保,阿威又誠摯的邀請她,以她的個性,恐怕永遠都不敢踏進這樣高級奢華的地方。

雖說是夜店,但她不得不說這裡比一般的LOUNGEBAR高級多了。

無論是裝橫氣氛還是食物飲料都非常講究,清楚顯示出老闆的用心和眼光,只可惜她不會喝酒只能喝可樂,阿威則是坐在吧檯邊和男友濃情密意,讓她一個人覺得好無聊。

唉,所以說她才希望早點把自己出清。

明明只有三十歲,明明長得還不差,明明該是開心約會的日子,她卻只能孤孤單單的坐在夜店角落發呆,真是有夠郁卒……

「啊,是駱先生耶,好帥呢!」

「駱先生你好久都沒出現了,到底是在忙什麼啊?」

「駱先生你最近有空嗎?」

忽然間,後方傳來女客們的驚喜尖叫,引發不小騷動,元茗緣好奇的轉過頭,竟看到那個奪走她初吻的十大通緝要犯正被一群美女包圍,她記仇地迅速瞇起雙眼。

幾天不見,那男人還是一副拽個二五八萬的模樣,明明是眾星拱月,表情卻臭得像是被蒼蠅圍繞,也不知道是真的不爽,還是在偷偷暗爽。

不過話說回來,他怎樣都不關她的事啦,從他奪走她初吻的那天起,她就決定和他勢不兩立!

面對這種會強吻女人的下流男人,再見面只讓她覺得厭惡,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眼不見為淨,看到了也最好假裝不認識!

元茗緣輕哼一聲,捧著可樂就想轉過頭,駱競堯正好也發現了她,兩人四目交接的瞬間,她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才迅速轉過頭。

美女們的驚呼撒嬌聲不斷,讓夜店顯得更加熱鬧,但相對的,卻也讓她這個獨自坐在角落的單身女子顯得更加孤獨。

唉,這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只要相貌出色,就算殺人放火也有人愛,她辛辛苦苦終於找到理想對象,卻只能在約會的前一天被人放鴿子……

她又歎了口氣,捏著吸管繼續默默低頭喝可樂。

「可愛小天使為什麼一個人傷心歎氣?」

忽然間,一名金髮藍眼的外國帥哥坐到她眼前,元茗緣訝異地抬頭,記得這個外國人剛剛一直坐在吧檯邊和阿威相談甚歡,似乎是阿威的好朋友。

她本能看向吧檯,果然就見到阿威朝她含笑點頭,瞬間就明白眼前的外國帥哥應該是阿威派來排解她寂寞的。

她立刻感激一笑,這才回頭朝那個能說一口流利中文的外國帥哥開口。

「我歎氣,是因為我覺得自己一點也不迷人。」

「你在說笑嗎?你明明這麼可愛,難道你看不出來我都快被你迷倒了嗎?」男人誇張挑眉,擺出一副快昏迷的模樣。

她被他誇張的肢體動作逗得格格輕笑,卻忍不住皺著鼻子反駁。

「才不呢,我己經三十歲了,雖然有男朋友,但比起和我約會,他似乎更喜歡工作,我想我一定是缺乏女性魅力。」

「誰說的,你是我見過最特別的東方女子,不過若說到女性魅力……」男人忽然起身坐到她身邊,並伸手摘下她的眼鏡。

「你當然也有,而且豐富得很,只是你不小心把它藏起來了。」

說完,他從口袋掏出一支口紅,伸手抬起她的臉。

她睜大眼,不懂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隨身攜帶口紅,卻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一種純粹的溫暖笑意,竟一點也不排斥他的靠近。

「來,為我張開你的紅唇……」

她眨眨眼,在他含笑溫暖的目光下,還真的傻傻張開嘴唇。

「傑夫,你的口昧什麼時候改變了?」

忽然間,一抹低沉的嗓音插入他們之間,元茗緣和傑夫同時轉頭。

「駱,你不乖乖在那邊接受女人的崇拜,幹嘛故意過來壞我的好事?」

傑夫似笑非笑的抱怨,然而元茗緣卻因為眼鏡被拿掉的關係,只看到一道模糊的高大身影,並覺得這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完全沒發現傑夫口中的駱就是奪走她初吻的駱競堯,倒是後者有意無意的瞟了她一眼。

駱競堯完全沒想到元茗緣拿掉眼鏡後,看起來會這麼不一樣,巴掌大的小臉看起未更加精緻立體,一雙水眸靈動而水亮,眼尾微微上挑,莫名勾得人心癢癢……

他抽回目光,粗聲粗氣的道:「那群女人煩死了,要不是她們是客人,我早翻臉了。」

「呵,多麼奢侈又傲慢的抱怨。」傑夫輕笑。

「不過話說回來你今天是吃了炸藥不成,一來心情就這麼糟。」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心情糟了?」駱競堯又漂了元茗緣一眼,語氣更加粗劣。

「這女人滿十八歲了嗎?你什麼時候認識這種發育不良的女人了,品味還真低。」

很好,這種人神共憤的說話態度,全世界就只有一個男人辦得到。

難怪她就覺得這聲音耳熟,原來眼前的人就是那可惡的男人!

元茗緣溫怒瞇眼,立刻從傑夫手中拿回自己的眼鏡戴好,氣呼呼的反唇相稽。

「品味是個人的事,你也未免管太多了,何況品味再低也遠比會強吻女人的色狠強,至少絕對不是個神經病!」

「你罵我神經病?」駱競堯微微變臉。

「哈,你幹嘛對號入座?我只說誰強吻女人誰就是神經病,又不是在說你。」

哼,這作賊心虛的王八蛋!

「事出必有因,會被神經病強吻,就代表那女人肯定也有病!」駱競堯臉色更黑。

可惡,這女人對傑夫能笑得那麼開心,對他就擺臭臉?

「什麼?我有病?!有病的應該是你才對吧!」元茗緣臉色大變,不禁峭的一聲站起來破口大罵,完全忘了這是什麼地方,也忘了身邊還有一大堆人在看。

初吻被奪,她沒跟他大吵大鬧就己經算是修養不錯了,這個王八蛋竟然還故意跑過來奚落她。

長這麼大,她就沒看過像他這樣惡劣的男人!

「我人帥腿長智商高,健康檢查數值也都好到爆,與其擔心我,還不如先擔心你自己吧,兒童餐。」說完,他立刻輕蔑地掃了眼她的身材。

此仇不報非君子!

元茗緣氣到小臉脹紅,新仇加舊恨讓她忘了冷靜,竟衝動地衝到他面前用力揪住他的衣領。

「就算我是兒童餐有人愛就好,倒是你這個大變態最好潔身自愛一點,小心哪天得病!」

「都己經被吻了,看來你這張小嘴還是學不會教訓。」他任由她揪著,卻也霸道地捏起她的下巴,把龍爭虎鬥發揮到最高境界。

兩人怒目相視,但很詭異的,他卻莫名覺得滿臉通紅的她看起來好順眼,她則莫名想起那晚被他強吻的畫面,兩人不禁同時心跳加速,覺得諭異至極。

「你……你下流!」

他不甘示弱。

「誰叫你愚蠢。」

「你齷齪!」

「你自作自受。」

「你……」

「咳咳咳咳!」

一串重咳忽然打斷兩人激烈的舌戰,柔和燈光下,就見傑夫饒富興昧的舉起酒杯,朝駱競堯敬了一下。

「駱,你們兩個認識?」

「我才不認識他!」

「那又怎麼樣?」

元茗緣和駱競堯非常有默契的同時開口,但答案完全相反。

元茗緣氣得狠瞪了他一眼,立刻用力扳開他捏住自己下巴的大手。

「我才不認識這種下流的混蛋,我才沒這麼倒霉呢!」說完,轉身就想要走。

駱競堯火大的捉住她。

「我也從沒遇過像你這種沒眼光的瘋婆子。」

「你說我瘋婆子?你才不可理喻咧!」

「你……」

「嘿、嘿,麻煩兩位分點注意力給我好嗎?」傑夫再次莞爾斷話,差點嘖笑出聲。

「我知道兩位感情好,但看在全夜店的人都被你們嚇呆的分上,就算要打情罵俏也麻煩兩位低調一點,OK?」

呵呵呵,認識駱這麼多年,他還是頭一次看他如此激動失控。

在他的印象中,駱總是冷冷的不可一世,缺乏耐性,偏偏人氣超旺,不管做什麼都從容自在、游刃有餘,彷彿沒有他做不到的事。

但如今他卻為了一個女人如此激動,嘴巴上不饒人,一雙大掌還緊捉著人家不肯放。

從來不把女人放在眼裡的駱,竟然這樣主動招惹一個女人……

哈,有趣,有趣,真是太有趣了!

「小緣,沒事吧?」兩人的爭吵不只引來許多客人的注目,古亭威也擔心的從吧檯邊趕了過來。

「呢……我……我沒事……」看到阿威,元茗緣這才猛然回神,並後知後覺發現自己竟己成為眾所矚目的焦點。

原本坐在一旁談天歡笑的男客全都律律有昧的笑看著她,至於女客則是虎視耽耽的瞪著自己。

一張小臉不禁瞬間鍬然變色。

完了,瞧她做了什麼蠢事,她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那個姓駱的拉拉扯扯,還把被強吻的事公諸於世一一

啊啊啊……她到底在幹嘛啊!

她立刻甩開駱競堯的大手,急著想和他撇情關係,誰知傑夫卻很壞心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可愛的小天使,你說駱強吻你,該不會是真的吧?」

「當然不是真的!」她當場臉色大變。

「關你屁事!」駱競堯一臉警告。

兩人再度默契的同時開口,偏偏回答又再次大相遷庭。

元茗緣又氣又窘,不禁再次瞪他一眼,卻沒發現古亭威訝異的看著她。

「傑夫,我的事你少管,不想被揍就乖乖閉上你的鳥嘴。」駱競堯冷冷瞪著好友,一眼就看穿他想要興風作很的打算。

「放心,我也不打算管你的事,只是身為小天使的朋友,我卻不得不對她的遭遇抱不平,畢竟強吻女人的男人實在太可惡了,簡直就是衣冠禽獸。」傑夫似笑非笑的唾罵,眼裡儘是促狹。

駱競堯當場臉黑,元茗緣卻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立刻看出傑夫是故意指桑罵槐,因此壞心配合。

「你說得對極了!」

「那種人會有報應的。」傑夫又笑道。

「一定!」

「小緣……」對於兩人的惡作劇,古亭威只能無奈歎息。

「你這傢伙說夠了沒!」至於駱競堯則是揮身殺氣騰騰的瞪著傑夫。

「咦?原來你還在啊。」傑夫不痛不癢,還故意裝出一臉訝異的表情。

「不好意思我就是品昧低啊,既然如此,我和小天使就不留在你店裡繼續礙你的眼了。小天使一一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你出外一遊?」

「當然可以。」無視駱競堯殺氣騰騰的表情,元茗緣立刻笑味味答應。

既然仇人見面分外眼紅,那她還是早點離開這個烏煙瘴氣的地方,省得被氣到吐血,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這間夜店竟然是這個王八蛋所有。

真是可惜了,品昧這麼高,人品卻完全成反比。

「太好了,那我們這就走吧,喜不喜歡喝咖啡,我請你喝咖啡?」

「謝謝!」接過傑夫遞過來的包包,元茗緣立刻開開心心的將小手交到他的掌心中,臨走之前卻不忘轉身向古亭威道歉。

「阿威不好意思呢,你好心約我,我卻壞了氣氛,真的非常抱歉,我應該不會害你男朋友惹上麻煩吧?」

最後一句話,她幾乎是貼在古亭威的耳邊道,就擔心駱競堯會遷怒阿威的男朋友,卻沒發現駱競堯因為她親呢的動作而目光一凝。

「不用擔心,不過晚一點你得好好跟我解釋一下,你和駱老闆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古亭威也壓低嗓音交代,就擔心好友得罪了駱競堯而不自知。

「喔,好啦……」元茗緣心虛點頭,實在難以解釋自己明明有了男朋友,又怎麼會和另一個男人有「暖昧」關係。

雖然她曾和阿威提過自己在咖啡廳遇到一個不可理喻的男人,卻沒有說過詳細過程,看來就算她再不願意,還是得把這段孽緣娓娓道來。

「傑夫,小緣就拜託你了。」得到元茗緣的允諾,古亭威立刻微笑交代好友。

「沒問題。」傑夫伸手攬上元茗緣的肩膀,擺出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臨走之前還非常故意的朝駱競堯得意一笑。

「駱,在你的店裡大吵大鬧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們下次有空再聊。」

駱競堯沒說話,只是冷冷瞪著他搭在元茗緣肩上的大手。

哼,走了也好,老是三番兩次出現在他的地盤上,這女人簡直是陰魂不散,眼不見為淨也好,省得他看了礙眼,但是為什麼看她和傑夫勾肩搭背的一起離開,他卻覺得更不爽了?

傑夫看似幽默風趣、溫柔體貼,可事實上是個花心風流胚,她隨隨便便跟著人走就不要哭著回來。

不過話說回來,他幹嘛擔心她?

天曉得她和傑夫是不是舊識、是不是一拍即合、是不是你情我願?

不過就是個和他八字超不合的女人,尖牙利嘴不懂得討人歡心,而且眼光怪異,老是把他氣到牙癢癢……

可惡,愈想愈悶!

從小到大向來就只有他操控一切,就連家族堅持要他從政,他也能輕鬆擺脫束縛,他就是喜歡自由自在,就是喜歡夜晚熱鬧,就是喜歡主宰自己的人生,從來就沒有人可以影響他,更別說是一個昔昔通通,發育得……還算可以的女人,他一定是哪條筋不對勁了!像是為了逃離這可怕的想法,駱競堯立刻大步走向吧檯,向高薪挖角來的調酒師低聲交代一些要事,便接著走上二樓vip包廂看帳。

「到底怎麼回事?」直到駱競堯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吧檯後方的調酒師才微笑詢問慢步踱來的男朋友。

「不清楚,但小緣和你老闆似乎有什麼過節。」古亭威接過男友遞來的調酒。

「我從沒見過老闆這麼生氣,那小妞挺厲害的。」酒保不禁意昧探長的笑了。

「小緣己經有男朋友了。」古亭威挑眉強調。

「而且還是我介紹的。」

「那又怎麼樣?世事難料,我們就等著看吧。」

古亭威立刻賞了男友一枚白眼。

「少幸災樂禍,認真工作吧你。」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09:57 AM

第四章

什麼叫做冤家路窄?

那就是在最快樂的時候,忽然在半路上遇到最討厭、最不想見到的人。

而現在,元茗緣就面臨了這種狀況。

豪華飯店的大廳裡,正在等候男友赴約的她,正好看見駱競堯帶著一名高姚艷麗的女人迎面走來。

兩人外型都相當出色吸睛,男的帥氣有型,女的明艷性感,幾乎一進飯店就立麥吸弓所有人的目光,她當然也不例外。

只是元茗緣迅速別開腔,不想在約會的時候還讓心情受到影響,沒想到某人卻似笑非笑的走到她面前,非要和她打招呼不可。

「怪了,為什麼不管我走到哪兒都會遇到你,你該不會偷偷跟蹤我吧?」幾乎是看到元茗緣的第一瞬間,駱競堯就沒有任何遲疑的把女伴扔到身後,準備迎戰。

無聊,誰想要跟蹤一個色狼啊?

神經病、討厭鬼、自大狂!

元茗緣不發一語的瞪他一眼,接著便故意繞過他,走向一旁的沙發區,卻忽然被人握住手腕。

「你和傑夫有約?」他打量她精緻的妝容,以及她身上那套嶄新漂亮、超級適合她的針織連身裙,第一個直覺就是她和男人有約會。

她迅速轉身,瞪著他握住自己的大掌。

「我今天不想和你說話,放開我。」

「沒人教過你,見面應該要打招呼嗎?」她臉上的厭惡,讓他的笑容瞬間消失。

「我又不認識你,幹嘛要打招呼。」

「你不認識我?」他瞇起黑眸,很快看穿她的想法。

很好,她竟然就這麼討厭他,討厭到打算假裝不認識他,把之前所有的一切都當作沒發生過?

也對,他們這麼不對盤,假裝不認識也不失為是個好辦法,省得每次見面都要吵,雖然理智上是這麼想,偏偏感情上他卻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如果你是在等傑夫的話,昨晚他才剛釣上一個英國妞,現在恐怕還在哪間汽車旅館裡翻雲覆雨,你省省吧。」

「我有說我等的人是傑夫嗎?」她用一種「你很無聊」的眼神瞪著他。

他一愣。

「不要以為你亂七八糟,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亂七八糟,你「女朋友」己經在瞪人了,可以麻煩你鬆開我的手嗎?」元茗緣冷冷說道,接著也不管他願不願意鬆手,就用力把手抽回來。

哼,會帶女人上飯店,看來他真的不是同性戀。

「駱,不是要吃飯嗎,怎麼還不走?」就在這個時候,受到冷落的艷麗女子終於忍不住靠了過來,一雙美目略帶敵意的瞪著元茗緣。

「你很餓嗎?」談話被打斷,駱競堯忍不住警告似的睨了女人一眼,心中卻還在意著某個圓明園的約會對象。

既然她不是和傑夫有約,那到底是和誰?

女子一臉錯愕,卻不願在元茗緣面前屈居下風,因此只好故意將豐滿的胸部貼上駱競堯的手臂,有意無意的瞥了元茗緣一眼。

「可是我們不是還預約了樓上的房間嗎?要是超過預約時間……」

一旁,元茗緣壓根兒懶得理會兩人,轉身就從包包拿出手機撥號,不懂都過了約定時間,男友怎麼還不現身?

明明昨天才約好的,該不會臨時又要加班,或是路上發生什麼事了吧?

她擔心的蹙緊眉頭,鏡片底下的一雙水眸頻頻朝飯店外張望,對於駱競堯緊迫盯人的目光始終視而不見。

「駱……」女子嗲聲嗲氣的撒嬌著,半拖半拉的想把駱競堯拉走,偏偏後者不為所動。

「駱,你到底怎麼了,這女人根本就不理你,你幹嘛自討沒趣……」

「閉嘴!」駱競堯瞇眼命令,終於覺得不耐煩。

他和女人一直都是各取所需,他取悅女人然後發洩慾望,女人討好他然後享受虛榮奢侈的約會,為了不讓上床變得太過無趣,他從不介意在上床前來個小約會,或是送點昂貴的小禮物,但這女人未免也太得寸進尺了。

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還故意在兒童餐面前意有所指,她以為她是他的誰?

他願意和她上床,並不代表她就可以干涉他的事,更輪不到她說三道四。

「駱?」女人不敢置信,不敢相信自己竟一再被凶。

眼前這女人說臉蛋沒臉蛋,說身材沒身材,還一臉臭臉,駱幹嘛非要纏著她不放?難道真的對這個女人感興趣?

「你回去。」

眼看元茗緣只顧著打電話,臉上的擔心急迫是那樣明顯,駱競堯的心情簡直惡劣到了極點,想也沒想就立刻取消今天的約會。

她到底是在等誰?

她今天打扮得這麼漂亮又是為了誰?

可惡,明知道不關他的事,他卻怎麼也管不住自己,甚至因此煩躁了起來,連例行性的「床上運動」也沒了興致。

女人再度錯愕,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但是下一秒,她卻立刻惱羞成怒的把房卡甩向駱競堯。

「你以為你是誰?竟然對我招之則未、呼之則去,有本事你以後就別來找我,就算哪天你跪著求我,我也不會理你,王八蛋,去死吧!」

說完,拍拍屁股立刻走人,同時引來大批路人的注目,就連元茗緣也忍不住轉頭看了兩人一眼,可惜此時此刻她完全沒心情管他人閒事。

剛剛她一共打了三通電話,可洛敬姚卻連一通也沒接,難道真的發生什麼事了?

雖然她和洛先生只約會過兩次,但對方從來不曾遲到或是失聯過,這種情形真的太不對勁了。

她還是去趟美術館好了,畢竟洛先生說今天他會直接從美術館趕過來,如果沒意外的話,他現在應該還在美術館才對一一

念頭一起,她二話不說立刻往飯店大門走,手腕卻再次被人握住。

她惱怒轉身,忍無可忍瞪著眼前糾纏不休的男人,實在不懂他女朋友都跑了,為什麼還不把人追回來,反而硬要死纏著她不放。

「你到底想幹嘛?」她用力把手抽回,下一秒又被捉住。

「你去哪裡我送你。」駱競堯答非所問,只是轉了個方向,硬是拉著她走向電梯。

「什麼?」

「我送你。」他重複。

「等等……」她不放棄的掙扎,一臉錯愕。

無端獻般勤,非奸即盜,她和他非親非故的,他怎麼會突然好心說要開車送她,這其中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你這個十大通緝要犯到底想幹嘛,快放開我,我可以自己坐計程車一一」

「我開車比較快。」

「誰管你開車是不是比較快,就說了快放開我,我才不想坐你的車!」天曉得他會不會把她捉去賣。

駱競堯驀地停下腳步,一臉不耐煩的低頭瞪她。

「你很麻煩你知不知道?」

她瞪大眼,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

「你一一」

「難得我今天良心發現,想要行善做好事,你就不能乖乖接受嗎?路上你也順便解釋一下你和傑夫到底是什麼關係。」

「什麼?為什麼我非要和你解釋我和傑夫的關係啊?」元茗緣更火了。

「我和傑夫只是昔通朋友,昔通朋友有什麼好解釋的,不過話說回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為什麼非要成為你做好事的對象?你這不可理喻的王八蛋快放開我,你……」

來不及了,隨著電梯門開,她也被用力的拉進電梯,想逃跑卻偏偏力不如人,更慘的是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

莫名的,她竟又忽然想起那個討厭的夜晚,想起他霸道的強吻她一一

她全身戒備,俏悄後退一步,精神緊繃的看著他按下停車場的樓層,然後電梯門緩緩關上。

「你和傑夫真的只是昔通朋友?」他嗜笑挑眉,緩緩轉身。

「你……你到底想怎樣,我警告你,我真的有很急的事,沒那個閒工夫陪你瞎耗!」可惡,他變臉也變太快了吧,剛剛還橫眉豎目活像別人欠他好幾百萬,現在卻突然換上笑臉,他該不會真的有什麼陰謀吧?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他笑咪咪地一手握著她的手腕,一手則是越過她的肩膀,抵在她身後的電梯鏡牆上。

她頭皮發麻,忍不住又往後縮。

「是或不是,那都不關你的事吧?」

他先是一愣,接著竟也忍不住附和。

「確實不關我的事。」

其實他也不懂自己為何非要這麼執著她的答案,一開始他還以為她和傑夫有約,她卻說不是,讓他十分錯愕,後來她一臉緊張的猛打電話,一副男友失約的模樣,讓他莫名煩躁了起來。

為了她,他甚至惡劣地把身邊的女人趕跑。

不用她提醒,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想幹嘛,偏偏等他回過神時,他早已把她拉進電梯,然後像個妒夫似的頂問她,甚至只因為她說和傑夫是昔通朋友而莫名心情大好一一

拜她所賜,連他都覺得自己一定哪裡出了問題。

也許他真的該找時間去看心理醫生了。

「既然如此,那你還不快放開我!」她惱怒地甩著手,真恨不得能馬上逃出這座電梯。

他深深看著她,若有所思,不發一語,大手則緊握著她,氣得她忍不住又罵。

「我和你之間確實有過節,但應該沒到殺父仇人那麼深吧,你有必要這樣三番兩次找我麻煩嗎?我一一」

「駱競堯。」他忽然打斷她。

「啊?」

「駱競堯,駱駝的駱,競爭的競,堯舜的堯,我的名字,以後別再叫我十大通緝要犯。」

她瞪大眼,萬萬沒料到他的名字竟然會和敬姚完全同音。

難怪第一次見面會搞出那種烏龍,不過話說回來他幹嘛突然跟她自我介紹,他們剛剛爭論的話題好像不是這個吧?

她氣得又想頂嘴,偏偏電梯門卻叮的一聲打開,而他竟也就這麼理所當然的把她拉進停車場,就算她怎麼抗議,他也不肯鬆手,無計可施之下,最後她也只好哀莫大於心死的任由他擺佈。

可惡,既然他這麼想要當司機,那就讓他去當好了,反正他要錢有錢,要女人有女人,應該不至於會對她怎麼樣。

就算他真想怎樣,她嘴裡有牙齒,背包裡有防狠噴霧劑,就不信抬不了他。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先找到敬姚,她沒心情跟他很費時間了啦。

如果說半路遇到駱競堯是冤家路窄。

那麼看到自己的男友和其他女人在美術館的停車場裡激情擁吻,那又該叫做什麼?

因為一直距離愛情太遙遠,元茗緣從沒想過自己竟然也會有被劈腿的一天。

原本只是出於擔心,所以來美術館一探究竟,沒想到駱競堯才把車子開到美術館的地下停車場,她卻突然撞見這香艷艷、火辣辣的一幕。

說不出心中究竟是什麼滋味,只覺得百感交集。

畢竟她和格敬姚才認識不到兩個月,彼此只約會過兩次,生疏到只能互喊洛先生、元小姐,忽然撞見這種場景,她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能傻傻坐在車內,透過車窗玻璃看著兩人躲在角落裡揮然忘我的擁吻,完全不知道她和駱競堯把車子停到了他們附近。

印象中,洛敬姚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男人,所以她其實還滿意外他竟有這麼狂野激情的一面。

難怪他一直不接電話,原來他真的這麼忙啊……

「別看了。」

驀然間,一隻大掌忽然遮住她的雙眼,讓她的世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

她傻傻眨眼,忍不住伸手扳開他。

「你能看,為什麼我就不能看?」

駱競堯皺眉,依舊把大掌蓋在她的眼睛上。

「別告訴我你一路上不停打手機找人,急著來美術館就是為了那個男人。」

她一愣,竟忍不住苦笑,實在不懂他的直覺和觀察力怎麼會過麼敏銳,難怪他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坐擁那樣奢華高級的夜店,確實有兩把刷子。

「既然你都猜到了,想笑就笑吧。」她沮喪歎氣,心知肚明以他機車又惡劣的個性,肯定不會放過嘲諷她的大好機會。

駱競堯把眉頭皺得更緊,瞬間覺得她這種自暴自棄的語氣很刺耳。

他不否認自己個性差,但還不至於在別人最痛苦的時候落井下石,難道在她心中他的形象就這麼糟?

「我確實想笑,但卻是笑你男友偷吃也不會選地點,敢和己婚女同事在自家美術館的停車場偷情,若不是太有自信,就是太腦殘。」他不悅冷哼。

「己婚女同事?你怎麼知道?」她錯愕,忍不住低頭躲過他的遮蔽,雖然很想轉頭求證,可惜他的反應卻更快,下一秒就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沒辦法轉過頭。

「那女的手上有婚戒,還有他們脖子上都掛著美術館的員工卡。」他一針見血的道。

不會吧,面對這麼香艷艷、火辣辣的一幕,他竟然還能這麼冷靜的觀察細微末節,他都不會覺得尷尬嗎?

唉,也對啦,以他的「經驗」,什麼活色生香的場面沒見識過?

她這種只在耽美小說中有經驗的遜咖,當然完全不能跟他比,只是話說回來現在到底該怎麼辦?

下車找洛敬姚理論嗎?

還是裝作不知道,直接寫個分手快樂的簡訊,然後從此拜拜不聯絡?

唉,才剛慶幸理想對像不是GAY,沒想到就看到這種場面……

「你好像不是很傷心?」利用車內昏暗不明的光線,他一直不著痕跡地觀察她的表情。

「我和他交往不到兩個月,只約會過兩次,要是很傷心那才奇怪吧?」她沮喪說道。

其實這種事真的不應該告訴他,她和他並不熟,而且超級不對盤,和一個討厭鬼討論心情真的很奇怪。

但自己的男朋友就在車子外頭和其他女人擁吻,她尷尬又困窘,既不能推開車門逃離現場,也無法逼迫他這個駕駛人把車子馬上開走,除了回答他的話,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辦。

「不到兩個月?」他挑眉,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原來他們才剛交往,彼此還沒有太多感情。

嗯哼,還好他今天多事載她一程,這才意外揭開那男人的真面目,不過話說回未……不到兩個月,這個時間點好像跟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差不多。

「他就是你之前的相親對像?」他問。

女人聰明過頭叫聰慧,男人聰明過頭那就叫討厭了。

元茗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懊惱的承認。

「對啦,而且他的名字跟你同音,所以那天我才會把你誤認為我的相親對象。」

沒想到那男人竟然和自己名字同音,駱競堯再次皺眉,不過想起那天她說過的話,他連臉色也跟著黑了。

「所以他才是你喜歡的那種菜?」他扭頭看向車外,忍不住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

「你竟然喜歡那種文文弱弱,風一吹就會倒的男人?」卻嫌棄他?

打擊!

「麻煩請你用俊美斯文形容好嗎?」她沒好氣。

他一膽嫌惡。

「這種男人哪裡好了?你的眼光果然有問題。」

「我喜歡就好,你管那麼多!」

「你以為我喜歡管你嗎?還不是你老是故意在我面前亂晃。」

「我故意?」她忍不住拉高尾音。

「明明就是你故意挑釁,還一直死纏著我不放,最後還硬把我拉上車好不好。」

說沒幾句兩人又吵了起來,但很神奇的是,以往瀰漫在彼此間那種劍拔弩張的火藥昧卻不復存在,他們也不再看彼此那麼不順眼,與其說是吵架,倒不如說是鬥嘴比較恰當。

看著她終於又恢復元氣,他不自覺勾起嘴角,用另一隻手揉了揉她白裡透紅的嫩頰。

「喂!」她馬上橫眉豎目的抗議,一掌巴掉他的手。

「你現在打算怎麼做,我打架從沒輸過,想不想出口氣?」他卻鍥而不捨,再度伸出魔爪改揉為捏,卻再次被她巴掉。

「我不喜歡暴力。」她皺鼻。

「那偷拍,把影片PO上網,讓他身致名裂?」做事就是要抓訣竅,殺人就是要捅到要害,商場上如此,報仇也是如此。

「拜託,你真的很邪惡耶,我什麼都不想做好嗎,只想等他們激情完了再靜俏俏離開。」

「你也未免太沒骨氣了,就算交往不到兩個月,那男人還是劈腿,你就這樣原諒他,難道是捨不得?」他忍不住氣悶瞪人。

「我哪有捨不得,就說我一點也不傷心,幹嘛非要把事情鬧大?要是全世界的人都像你這樣,我看你自己才要小心,傲慢自大、嘴巴又那麼賤一一康,你就小心哪天不會半路遇到仇家。」

「放心,我看人眼光比你強多了。」看她沒有不捨,他才又露出笑容。

「確定不報復?」

她搖頭。

「算了。」

「不後悔?」

「這種事真的沒什麼好計較的,就當兩人沒緣分,何況換個角度想,現在發現,總比婚後才發現好多了。」話是這麼說,元茗緣卻忍不住輕輕歎了口氣,眼底眉梢儘是寂寞。

他心房一緊,竟差點將她摟進懷裡親吻憐惜,但大掌才觸碰到她的肩膀,又連忙收了回來。

該死,乘虛而入是卑鄙小人才會幹的事,這種事他才不屑做。

況且她不是他的菜,他也不是她的菜,他們彼此互看不順眼,他怎麼可能會突然想吻她?

嘖,太可怕了,他真的愈來愈失常了,一定是因為他剛剛把女人打發走,所以才會慾求不滿。

她說的沒錯,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再次回到正常的生活。

念頭一下,他立刻拉開彼此距離,把往意轉移到方向盤上,開車離開現場。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09:59 AM

第五章

當車子緩緩在路邊停下,元茗緣也慢慢解開胸前的安全帶,意興闌珊的轉頭向駱競堯道謝。

「謝謝你送我回來,也謝謝你剛剛想要幫我出氣,雖然我們處不來,但其實你這個人還挺義氣的,謝啦。」她無力一笑,接著推開車門就想下車,卻被人捉住,不禁回過頭。

「要不要一起去吃飯?」

「啊?」

「你午餐沒吃吧?我也沒吃,一起吃個飯?」駱競堯面無表情的說道,但其實心裡卻是晴天霹靂。

該死,他到底在說什麼?怎麼會想要跟這個圓明園吃飯?為什麼嘴巴這麼不受控制?

她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不用了,我回家吃抱面就好了。」說完,又想推開車門,誰知又被捉住。

「抱面那種東西能吃嗎?我請你吃大餐。」

「請我?」她的眼神變得更奇怪了。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耶,你該不會以為我失戀會想不開吧?放心,我只是餓過頭所以沒食慾,不過話說回來你也會擔心人啊,我還以為你是那種有人死在你面前,你也會見死不救的人呢。」

「在你心中,我就那麼糟糕?」他忍不住臭臉。

「對一個奪走你初吻又死不認錯的女人,你會對她評價很好嗎?」她輕哼。

「不過就是個吻,這樣你也能記仇。」他非要嘴硬,腦中卻忍不住想起她捶著他大哭的模樣,心頭就像是有根銳利的針輕輕的扎啊扎、刺啊刺。

「不過就是個吻?」她溫怒瞇眼。

「那如果你是被一個又醜又肥、又臭又髒的老太婆強吻呢?」

「這種事我絕不可能讓它發生。」他自負輕哼。

「何況我又高又帥、年輕有為,你竟然拿我跟老太婆比?」

「都一樣吧,反正你不是我的菜。」

媽的,這女人就一定要這樣打擊他就對了。

每個女人哈他哈得要死,就她眼光有問題,竟然喜歡那種白白淨淨、文弱又沒用的男人,眼鏡真是白戴了!

他懶得和她再爭論這種問題,他只是不想讓她一個人。

想起她剛剛那種孤獨寂寞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心頭裡的針莫名變多了,扎得他更加難受。

「反正都失戀了,一個人悶在家裡多無聊,我難得大發慈悲請你出去吃飯你還嫌?」

「就說我是沒食慾,你怎麼老愛胡思亂想?」她沒好氣翻了個白眼,但腦袋瓜卻忽然一個轉彎,想到這可能是他想安慰她的方法,於是瞬間心暖,忍不住轉怒為笑。

雖然他奪走了她的初吻,還是個自大狂,但說實在的,經過這兩個多小時的相處,她竟神奇的對他大大改觀。

原來他不是那種會落井下石的人,而且還出乎意料的很講義氣,雖然安慰人的功夫有特加強,但整腳的樣子其實還挺可愛的。

「你笑什麼?」瞬間,他有種被看透的狼狽,目光卻離不開她燦爛的笑臉相識以來彼此總是針鋒相對,她對他擺盡臭臉,

唯獨不曾對他笑過,就算是笑,也是皮笑肉不笑,可如今她卻坐在他面前,對他笑得那麼美麗……

「笑你原來這麼可愛啊。」

「敢說我可愛,你真是皮在癢了。」他忍不住咕哦,眼神卻是柔情款款,竟忍不住伸手輕撫她那綻放在唇畔的笑花。

「怎……怎麼了?」銀鈴笑聲頓時捎逝,她微微臉紅,連心跳也莫名跳漏了一拍。

他也被自己的動作給嚇到,卻怎樣也捨不得把手收回來。

「你臉上有東西。」他本能為自己失常的行為找藉口。

「哪裡?」小臉更紅了,她忍不住也伸手摸自己的臉。

「這裡。」他情不自禁撫過她的唇畔,指腹甚至輕輕摩擎著她的紅唇。

霎時,一股酥酥麻麻的電流讓她全身顫慄,她又驚又羞的退開,整個人呆若木雞。

「拿掉了。」他泰然自若做出扔東西的動作。

「你……」她狐疑地瞪大眼,一顆心撲通撲通的狂跳。

「那……那是什麼東西?」

「面紙屑。」他忍不住勾起唇角,還是第一次看到她臉紅。

原來就算他不是她的菜,她也會害羞的,這個發現莫名讓他欣喜若狂。

「面紙屑?」她還是一臉狐疑。

「對,你手機號碼幾號?」他故意換話題。

「0920xxxxxx.」她傻傻本能回答,完全來不及思考。

「不錯,挺好記的。」他滿意點頭,拿起手機就開始愉入她的手機號碼,看得她愣了三秒才反應過來。

「等等,你幹嘛愉入我的手機號碼?」

「當然是改天無聊的時候再約你出來吃飯。」他一副我說了算的樣子,然後笑咪咪的越過她身前,幫她推開車門。

「今天看在你沒胃口的分上就放你一馬,不過之後你可不准拒接我的電話,我知道你就住在這裡,不想我找上門的話就乖乖配合聯絡。」說完,擺出請的手勢。

她瞪大眼,這才休會到他有多陰險。

「你很無聊耶,想吃飯不會找其他人陪,幹嘛非要找我啊?」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她實在太大意了,雖然對他改觀不少,但她還是不想和他有太多牽扯。

「就說無聊才找你,你那句無聊太多餘了,還有你要是再不下車,我就真的把你載去吃飯了。」

他壞心低笑,作勢就要關上車門,氣得她不得不迅速下車,然後狠瞪他一眼。

「元茗緣。」他喚住她離去的腳步。

「幹嘛?」她轉過身。

「下次見。」他開心勾笑,對她揮了揮手。

她又瞪了他一眼,接著才轉身上樓。

三分鐘後她才剛走進家門,包包裡的手機卻忽然響起。

她狐疑地掏出手機,看著上頭從沒看過的陌生來電,困惑的將電話接起。

「喂?我是元茗緣,請問……」

「到家沒?」駱競堯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

吼,原來是他。

小臉上的困惑瞬間變成嗅怒。

「到了,你到底想幹嘛啦?」

「沒事,只是提醒你,那男人要是打電話過來,一定要跟他談分手。」

「那如果他沒打來呢?」怪了,這是她的私事吧,他也未免管太多了。

「簡單,那我就幫你打電話跟他談分手。」他慷慨回應,語氣充滿笑意。

「看我這個人多講義氣,不想我出馬就把事情趕快辦好,特會兒記得找點東西填肚子,別吃抱面,就這樣,再見。」說完,喀的一聲就把電話掛掉。

「喂?喂?」她瞪著被掛斷的手機,一臉錯愕。

「拜託,連我吃不吃抱面也要管,你真的很無聊耶!」她對著手機大罵,嘴角卻忍不住彎彎的揚了起來。

這個男人真是有夠不坦率,明明就是關心她,偏又要擺架子,真是……

看著依然冷冷情情的小套房,看著始終只有一台電腦一個人的世界,雖然被人劈腿很沮喪,但心情卻逐漸溫暖多了。

駱競堯。

其實這個傢伙還不壞嘛。

元茗緣從沒談過分手,為了避免尷尬,她寫了一封分手簡訊。

她沒有揭露停車場的激情戲碼,只是以彼此個性不合作為藉口要求分手,而對方也爽快的回簡訊同意,沒有任何挽留,只對自己的遲到失約感到抱歉。

於是,她的第十九次相親終於正式宣告失效。

然後隔天,她被編輯催稿,即使祖喪得要死,卻還是得含淚繼續編織男男愛情故事,只是每每寫到俊美弱受,她就會莫名想起格敬姚抱著有夫之婦熱情擁吻的畫面,之後就無力耽美了。

然後再隔天,雙親一前一後打電話過來,問她到底有沒有在認真相親,還說自己再婚生下的孩子都己經交了男女朋友,害她當場晴天霹靂,遭到嚴重打擊。

然後再隔天,她決定一口氣解決掉稿子,並發憤圖強朝第二十次相親邁進。

因此一個禮拜後,她特地將自己打扮得光鮮亮麗,不但換上隱形眼鏡,還穿上合身的連身長裙,並特別到髮廊整理了頭髮、化了個流行又嫵媚的淡妝,鬥志滿滿的出了門。

她和媒人約好下午五點見面,還特地早到了十分鐘,就站在餐廳門外偷偷檢查儀容,她利用路邊汽電的車窗玻璃照鏡子,東撥撥頭髮,西拉拉衣服,務求第二十次相親能完美無缺。

這時,包包裡的手機卻忽然響起。

她掏出手機,一看到上頭的來電顯示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老天,怎麼又是駱競堯,最近他是打電話打上癮了嗎?

人家是照三餐問候,他則是照心情無聊,管他是三更半夜還是剛起床,只要他老大心情好就會打電話過來,有時候是真的約她出去吃飯,有時候則是無聊的問她在幹嘛,她不想回答還不行,因為他真的會開車殺到她家,把她家門鈴按到爽,簡直就是個惡霸!

明明一開始是那麼水火不容,誰知道才一起看了場香艷艷、火辣辣的偷情戲碼,關係就莫名變得很微妙。

不像是朋友,卻又比朋友更自然。

他們什麼話題都能聊,百無禁忌。

在他面前,她不用裝矜持、不用裝害羞、更不用特地營造形象,反正他們都情楚彼此的個性,根本沒有什麼好掩飾的,所以不知不覺間,他竟神奇地滲透她的生活,把她的年紀工作、目標想法全都摸得情情楚楚,而她也逐漸習慣他的騷擾,任由他嘴賤跟霸道一一

歎了口氣,她無力的接起電話。

「太慢了,以後接電話快一點!」

電話才接通,電話那頭炮火就轟了過來,讓她忍不住又翻了個白眼。

「我今天沒空跟你拉咧,你有什麼聖旨就快說。」

「你每次都拿工作搪塞我,除了趕稿你還能有什麼事?稿子到底寫完沒?我剛睡醒肚子餓,跟我出去吃飯。」電話另一頭,駱競堯強勢的問。

「不要,我沒空。」

「我一小時後到你家接你。」他對她的拒絕充耳不聞。

「去接我也沒用,因為我不在家,重點是我為什麼非要陪你不可,你男朋友、女朋友那麼多,不會隨便挑一個?」

「我警告你,我對男人從來就沒興趣,少把你的故事情節套在我身上,還有,你沒事幹嘛出門?」

「誰說我沒事?我特會兒要相親,所以麻煩你別再跟我盧也別打電話過來,我今天真的沒空。」

「相親?!」電話裡,駱競堯錯愕低叫。

「對啊,失敗為成功之母,既然上次相親失致,那麼我只好再相親一次啦,我發誓一定要找到理想的另一半,啊!約定的時間就快到了,我不跟你說了,我還要檢查儀容,祝我好運吧,掰。」

「等等!」駱競堯還想說些什麼,可惜電話卻喀的一聲被人掛斷,再也沒有回應。

電話另一頭,坐在自家臥房裡的駱競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相親?

那女人竟然又跑去相親?

瞪著被掛斷的手機,駱競堯只覺得莫名憤怒,因此立刻回撥,豈料卻被轉入語音信箱。

媽的,那個女人竟然把手機關了!

他氣得把手機扔到床上,原本因為睡飽而有的好心情,全被這夾如其來的捎息弄得煩躁。

這一個禮拜來,他少說也打了七、八通電話給她,結果她不是趕稿沒空,就是懶得出門,結果現在她卻一聲不響的跑去相親。

她有空跟別的男人吃相親飯,卻沒空陪他吃頓飯?

還有,她什麼時候決定去相親的,為什麼完全沒跟他說?

這女人真的太可惡了,明明是他有約在先,明明是他耐心地等她把工作趕完,明明是他一直等一直等,這輩子他從來不曾對哪個女人這麼有耐性,她竟然隨便一句話就把手機給關了一一

真是氣死他了!

不過話說回來他幹嘛要這麼生氣、這麼抓狂?

不過就是吃頓飯而己,只要他隨便打通電話,願意陪他吃飯的女人多得是,就連飯後運動的人選都多到隨便挑,為什麼他非要因為她拒絕而如此憤怒?

重點是,她相親關他屁事!

他究竟是氣她不肯陪自己出去吃飯,還是氣她去相親?

前一個理由尚可接受,後一個理由就……

瞬間,他臉色微變,立刻撈回手機打給當心理醫生的好朋友。

電話一接通,他劈頭就問:「阿勝我問你,如果你一直約某個女人吃飯,結果她卻老是拒絕,甚至瞞著你跑去相親,正常來講一般人都會生氣的對吧?」沒錯,被拒絕那麼多次,「一般人」都會生氣的,所以絕對不是他「個人」的問題。

「還好吧。」電話那頭傳未某心理醫生非常淡定的剖析。

「除非她是我想把的女人,那就另當別論,怎麼,你想把的女人跑去相親了?」

駱競堯瞬間如遭雷擊。

「我只是說「如果」,那只是一種假設,並不具有任何意義!」

「我知道,每個病人都會這樣說,沒關係,我非常明白,接下來你繼續說,放輕鬆的說,我們就一起當作那是「一般人」的故事。」

駱競堯氣極。

「你少廢話,我只問你,如果一個人莫名其妙因為另一個人變得不再像是自己,那又代表什麼意思?」

「嗯……這要看情祝,如果一個人忽然因為另外一個人變得兇猛暴躁,那就代表他們被此有仇;如果是變得畏懼害怕,那就代表對方曾經施暴;如果他們彼此之問沒有任何交集,其中一人卻突然產生情緒異變,那就叫做中鄒,但如果一一」

「媽的,給我說重點!」

「好吧,一言以蔽之,按照你剛剛所述說的情形,我只能說那個「一般人」戀、愛、了。」

戀愛?!

轟的一聲,駱競堯彷彿聽見腦中無預警炸出一記旱地驚雷,幾秒後才能口乾舌燥的發出聲音。

「你再說一次?」

「患得患失、莫名躁怒、情緒起伏過大、自我認知產生質疑,外加行為失常,一切都是陷入愛河的明顯症狀,戀愛是好事,恭喜啊。」

「你耍我?」

「神愛世人,醫生照顧病人,身為醫生我怎麼可能會耍你呢?何況這不是一般人的故事嗎?我耍你也沒用啊。」

「……」

「心理咨詢一秒三元,目前時間累計兩分鐘又十秒,咨詢費用三百九十元,記得把錢匯到我戶頭,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駱競堯火大,「你這庸醫,根本沒一句話有建設性,全都是鬼話連篇,最好三百九十元也要跟我計較!」

說完,喀的一聲掛上電話,然後起身在臥房內暴走。

戀愛?

患得患失、莫名躁怒、情緒起伏過大、自我認知產生質疑,外加行為失常就叫做戀愛?

靠,最好是啦!

那按照這個邏輯來講,精神病院裡的病患不就一半以上都陷入愛河,二他沒讀過心理學啊!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他怎麼可能會為了一片葉子放棄整座森林?更別說那個元茗緣說臉蛋沒臉蛋,說身材沒身材,年紀三十,相親十九次都失效,簡直就是名副其實的剩女。

他會愛上她?

哈!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他一定只是不爽她老是唱反調,對,沒錯,一定就是這樣!

畢竟從來就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不把他放在眼底,他會有這些症狀,一定只是純粹對她不爽!

為了證明自己沒有陷入愛河,他必須馬上做些事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她不是喜歡那種文文弱弱、看起來就很沒用的男人嗎?

行,這種男人他身邊多得是,他就幫她介紹個幾打,直到她成功嫁人為止,他就不信那個庸醫所說的鬼話會成真。

什麼勞什子的戀愛、陷入愛河的鬼話,全都拿去騙鬼吧!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0:00 AM

第六章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催魂的門鈴聲在半夜裡響起,讓好夢正甜的元茗緣氣到抓狂驚醒,忍不住怒氣沖沖的戴上眼鏡衝到玄關,開燈用力拉開鋼製的內門。

燈光照映下,就見駱競堯一臉閒適的站在門外。

「開門。」他二話不說的開口命令。

「怎麼又是你,你以為現在幾點?你這樣按門鈴,鄰居都不用睡覺了是不是?」她橫眉豎目,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像個瘋子似的跑來她家按門鈴。

之前他也幹過這種事,但好歹那時是白天耶。

要是她被鄰居控訴,全是他害的!

「誰叫你睡得像隻豬,這麼久才來開門。」駱競堯提起手中的食物。

「快幫我開門,吃宵夜了。」

「吃你大頭宵夜啦,現在都己經……」元茗緣回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間。

「都己經十二點半了,我才不要吃宵夜,我要睡覺。」說完,就想把門關上,他卻伸手輕輕一按,然後清脆的門鈴聲又再次響起。

「你不開門我就繼續按門鈴。」他微笑警告,修長漂亮的食指就停留在門鈴上。

她氣得瞬間瞪大眼。

「開門。」他咧開一抹惡魔似的笑,再次讓門鈴叮咚一聲,終於逼得她憤怒的把外門打開。

在她殺氣騰騰的目光下,他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一屁股就坐到舒適的籐編沙發上。

老實說她家真的不大,不過開放式的小套房小歸小,廚房、吧檯、裕室、陽台卻是一應俱全,十足南祥風的客廳和臥室以一長串神秘紫色水晶簾區隔開來,讓人感覺不到壓迫,精油香隱隱浮動在空氣中,更是讓人覺得沁脾舒心。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來到她這問小套房他就全身懶祥祥的,只想賴著不走。

「駱競堯,你不要太過分,要吃宵夜你不會在你店裡隨便挑一個妹陪,幹嘛非要跑來我家按門鈴,你跟我有仇是不是?」關上大門後,元茗緣立刻衝到他面前興師問罪。

「沒仇,只不過你手機一直沒開機,我只好過來看看你的情祝,我也知道自己很體貼,你千萬不用太感激我。」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感激了?有本事你就再給我睜眼說瞎話!」

氣死她了,相親失效就已經夠鳥了,晚上睡到一半還要被這個瘋子吵,她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心情這麼差,相親又失致了?」他輕輕睞她一眼,把宵夜擱到桌上。

「……」她瞬間啞口無言,實在討厭他總是能一針見血。

看她僵在原地不說話,他忍不住勾起嘴角,莫名竊喜。

「都己經失敗十九次了,也不差這麼一次,還不快過來,再不吃東西都要涼了。」

她彆扭的站在原地,悶悶的瞪著他。

「才不要,要吃你自己吃。」

他盤她一眼,也不勉強她,只是從塑膠袋裡拿出香噴噴的炸雞和薯條,看得她垂涎三尺,肚子更是不爭氣的咕嚕咕嚕叫了出來。

可惡,都怪她相親時為了維持形象,什麼菜色都只吃一點點,才會害她現在肚子餓。

「真的不吃?」他也聽見她的肚子叫了,於是似笑非笑的晚了她一眼。

「當……當然,吃宵夜會變胖。」她仍是嘴硬。

「你確定?」他把炸雞從紙袋裡拿了出來,然後當著她的面,把炸雞斑成兩半。

熱呼呼的白煙扶著濃郁誘人的雞肉香,看得她眼睛都直了,口水差點從嘴巴裡流出來,肚子更是叫得厲害。

喚,不行!

她一定不能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他一定是故意的,宵夜是女人最大的禁忌,更別說是油炸食物,她絕對不可以屈服,但是……但是……

但是那炸雞看起來怎麼會這麼好吃啊?

她發誓她真的看到金黃色的雞什流出未了!

「真是香嫩多汁的炸雞啊。」駱競堯故意撕下一塊雞肉對她揚了揚,然後慢條斯理的放到口中咀嚼。

「嗯……真是好吃。」

「你吃就吃,廢話少說!」咕嚕咕嚕咕嚕,她的肚子嚴重抗議,但她卻死命堅持那虛弱的理智。

「嗯,真是美昧。」他不理她,又咬了一口炸雞。

「你閉嘴!」咕嚕咕嚕咕嚕,元茗緣彷彿聽見自己的理智瀕臨崩饋邊緣,一雙眼根本離不開他手中的炸雞。

「這炸雞可是我店裡最楊銷的點心,我特地挑了最大的幾塊過來,你不吃實在太可惜了。」他加探笑意,又大口咬下一塊肉,看得她當場噴淚}饋a憤怒的衝向他。

「你這個惡魔,我恨你我恨你,要是我變胖了全是你的錯,你一定要負責!」

她含淚搶過他另一隻手上的雞塊,一屁股就並肩坐到他的身邊,大口大口的吃肉。

喚,真的好好吃囑!比相親時候吃的大餐還要好吃一百倍,最重要的是都不用裝含蓄,要怎麼吃都隨意,要怎麼大口都隨便!

「你餓死鬼沒胎啊,吃小口一點,真是有夠粗魯的你。」話是這麼說,他卻替她拿出可樂,還體貼的幫她插上吸管。

「零熱量的可樂,罪惡感小一點了吧?」

她用力點頭,就著他的手開心的吸了一大口可樂。

看她吃得開心,他揚高嘴角,接著又拿起番茄醬包擠出番茄醬,拿了根薯條拈了拈放到她嘴邊。

「啊。」他示意她張開嘴。

她喜孜孜的依言張嘴,大口咬下那熱呼呼、外脆內軟的金黃薯條,一張小臉燦爛得簡直像是吃到了什麼頂級料理,完全沒發現彼此互動有多親密,那肩並肩貼坐在一起的姿態,更是情人間才會有的距離。

「看你餓成這樣,你到底有沒有吃晚餐?」他順手抽出一張面紙替她擦拭嘴角,也沒有發現到自己的動作有多溫柔。

他和無數個女人約過會,卻從來不曾喂哪個女人,還替哪個女人溫柔擦嘴。

他也和無數個女人共赴雲雨,卻從來不曾進入過哪個女人的香閨。

約會吃飯、上床運動,然後離離再聯絡,所有手續不是在汽車旅館裡進行,就是在飯店裡解決,對他而言,性愛就像是一種運動和例行性的發洩,有存在的必要,卻不用踏進彼此的領域。

就是因為不曾這麼做過,所以他對自己怪異行為背後的涵義自然也就一無所知,傻傻的完全沒自覺。

「別說了,今天相親的那個對象是個老師,話有夠多的,連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元茗緣搖搖頭,滿嘴食物的回答。

「這麼慘?」他心情愉悅的看著她一點也不優雅的吃相。

「何止慘,對方還看不起我的工作,一直問我結婚後可不可以換工作,拜託,八字都還沒一撇誰理他啊,這種人我才不想嫁給他呢!」她氣呼呼的輕哼。

「你就那麼想結婚?」他停下服侍的動作,眉頭不禁微皺。

雖然心中早己決定要替她找相親對象,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卻不想這麼快把消息告訴她。

他對一夫一妻的婚姻制度沒什麼意見,卻覺得一個人生活更逍遙自在,他實在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揭望婚姻。

「當然,我又不像你那麼受歡迎,況且男人是愈老愈吃香,女人則是愈老愈吃癟,不趁早把自己嫁出去,一輩子就只能自己一個人了。」

「自己一個人不也挺好的。」

「那是你喜歡自己一個人,如果你爸媽在你八歲就離婚了,然後像踢皮球似的把你踢來踢去,最後還把你送到寄宿學校各自再婚,讓你畢業之後無家可回,我看你還喜不喜歡一個人。」她再次輕哼,然後伸手拿起他手邊的可樂,大口大口的牛飲。

他重重一愣,完全不知道她背後竟有這樣的故事。

他忍不住看向只有一張椅子、一個杯子的吧檯,以及只有一套碗盤、一雙筷子的廚房,腦中浮現她一個人站在屋裡的畫面,甚至想著她發現前男友劈臉時,臉上那種祖喪寂寞的表情。

原本讓他覺得愜意舒服的小套房,一瞬間竟變得冷清起來。

「你幹嘛都不吃?」她拿著可樂,不禁狐疑的轉頭看向他。

「我怕你吃不夠。」他探探看著她。

「你當我是豬啊,這麼多東西我怎麼可能會吃不夠,不行,沒道理就我一個人胖,東西是你拿來的,你也要負責。」她立刻放下可樂,從紙袋拿出最大的一塊炸雞塞入他手中,斤斤計較的盯著他。

「吃啊,要肥就一起肥,要死就一起死,你少陷害我。」

他忍不住低笑,愛憐似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

「幹嘛啦。」她嚇了一跳,立刻低頭躲開。

「你手油不油啊,髒死了。」

「一點點油而已。」他低笑聲不斷,就是非要摸到她的頭不可,甚至忽然改變攻擊目標,輕輕撫上她香軟軟的嫩臉。

即使此刻她脂粉未施,眼鏡俗力勺i丫勺i丫、唇瓣油亮亮、一頭髻發亂糟糟,身上睡衣一點也不性感,睡裙底下甚至套著一件又厚又垮的棉質衛生褲,但看在他眼裡,他就是覺得她順眼又可愛。

而且他知道,摘掉眼鏡後她會更可愛,而她的紅唇柔軟香甜,讓人吻了就再也忘不了那個觸感,感覺非常的好……

「你……」她一愣,在他黝暗的目光下,不禁想起他強吻她的那一幕。那時候他的眼神也是這麼深邃,雖然滿臉怒容,但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危險氣息卻是一樣的。

一股強烈的吸引力忽然在彼此問產生。

他沒說話,只是靜靜凝視著她,指腹不受控制的來到她的唇瓣上,情不自禁輕輕摩擎,甚至逐漸把頭壓低一一

她瞬間瞪大眼,臉紅心跳的屏氣凝神,情楚聽見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跳得好大聲。

老天,他現在是、是、是……是想吻她嗎?

不……不是吧?!

那她現在是想給他吻嗎?

應、應、應……應該也不是吧,但為什麼她卻沒辦法呼吸、別開目光,甚至出聲喝止他?

討厭,這種感覺真的好奇怪,心跳快得像打鼓,身體卻軟綿綿的好虛弱,腦袋一片空白卻隱隱充滿了興奮和期特,她從來沒有這樣過,到底是怎麼了?

「緣緣……」他低啞呢喃著她的小名,彼此距離不到三公分。

她芳唇微啟,鏡片下的一雙睫毛緊張的不斷輕顫。

二點五公分、兩公分、一點五公分,哈……哈……

「哈秋!」

無預警的,她竟忽然打了個大嘖嚏,鼻水瞬間全噴到他臉上。

他錯愕的瞪著她,她則是一臉尷尬的迅速摀住口鼻,現場氣氛頓時一片死寂。

十二月的台北早己入冬,結果剛剛她只顧著生氣吃炸雞,完全忘了替自己披件外套,喝了幾口可樂後不著涼都難,於是憾事就這麼發生了……

她面紅耳赤的低下頭,尷尬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直到他默然脫下外套披到她肩上,然後冷靜替自己抽了張面紙擦膽。

她揪緊他的外套,忍不住偷偷抬頭瞧他一眼,心臟還是狂跳,卻再不是因為害羞和期特,而是太過丟臉和羞愧!

老天,這真是她這輩子做過最丟臉的蠢事了!

「後天你到我店裡來一趟。」駱競堯一邊淡定擦臉,一邊鎮定說道,臉七表情莫側高深,但其實內心早己臉色大變,驚駭自己的失控。

老天,只差一點……

就真的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就要吻上她一一

他明明是來宣佈要幫她安排相親的,怎麼突然間一切全失控了?

強吻她的那次尚可解釋為氣昏頭,在車上想吻她也能說是慾求不滿,那現在差點吻上她又該怎麼解釋?

難道他真的愛……愛……

不,不可能的!

他只是一時鬼迷心竅,神經短路!

「去……去你店裡做什麼?」她小聲詢問,小臉依然紅通通。

「我幫你介紹相親對象吧。」對,沒錯,千萬別忘了他來這裡的目的,這才是他應該要做的事。

她一愣,還以為自己聽錯。

「早說過你眼光有問題,再這樣下去你一輩子都沒辦法相親成功,你就是喜歡那種白白淨淨看起來很沒用的男人對吧,我幫你介紹。」

「為什麼?」她還是一臉怔愣。

「你為什麼會突然……突然幫我介紹相親對像?你到底是……」

既然如此,那他剛剛為什麼還一副要吻她的樣子?難道他是故意戲弄她?還是純粹是她誤會了,其實他只是像上次一樣,想伸手替她拿掉嘴唇上的髒東西?

可惡,情祝到底是怎樣,他到底是想怎樣啦!

「就說我這個人講義氣,你就不用感激我了。」他若無其事的拿起一根薯條往嘴裡送,完全不打算解釋剛剛的行為,卻一點也嘗不出薯條的昧道,因為光是要維持「表面上」的鎮定就幾乎費盡他的心力,甚至如坐針氈。

她瞪大眼,心中頓時五昧雜陳,困窘、失望、薄怒、忐忑、困惑全參雜一起,竟讓她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或是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回應。

「好了,我來就是為了宣佈這件事,後天晚上準時十點到,記得別遲到了。」

說完他立刻「瀟灑」起身,不敢多看她一眼,就大步走向大門。

而她卻還是呆呆的坐在籐編沙發上,傻傻看著他關上大門離去,身上還披著他留下的外套。

眼前,雞塊薯條還是香噴噴、熱呼呼的,耳邊,他留下的消息依然清情楚楚,她卻莫名的再也沒有食慾,甚至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他要幫她安排相親,照理來說她應該是要高興的,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她卻只覺得莫名惆悵失落?

駱競堯所開設的「玄夜」依舊生意興隆,當元茗緣依約準時十點抵達時,竟和古亭威不期而遇。

「小緣,你怎麼會來這裡?」古亭威一臉訝異。

「呢……呵呵呵……」元茗緣尷尬傻笑,實在很難解釋自己是來參加第二十一次相親的,更難解釋他原本幫她介紹的對象劈腿了,所以只好含糊帶過。

「駱競堯那個傢伙叫我過來的。」

「路先生?」古亭威一愣。

「你和他不是水火不容嗎?他怎麼會叫你來這裡,你是不是和駱先生又發生什麼事了?」上次從夜店回去後,小緣曾向他解釋和駱競堯相識的經過。

老實說,他實在沒想到小緣和駱先生之間曾發生過那種烏龍,更不相信駱先生會強吻女人,畢竟他要什麼女人沒有,偏偏事實擺在眼前,難怪小緣會和駱先生吵起來,只是如此水火不容的兩個人,又怎麼可能會在事後約見面?

「沒啊,我和他能發生什麼事……」元茗緣心虛。

「既然沒事,駱先生怎麼會突然叫你來店裡?」

「啊就……就……」

看元茗緣說話吞吞吐吐,古亭威不禁苦口婆心的勸道:「小緣,我知道你討厭駱先生,但你應該知道即使是再正派的夜店,要經營得好,除了要有生意頭腦,背後也一定有非常強硬的後台,駱先生不是好惹的人物,你可以討厭他,但千萬不要主動招惹他,知道

嗎?」

「放心啦,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不過現在我沒那麼討厭他了啦,重要的是我才懶得招惹他呢,他別一直招惹我就謝天謝地了。」想起他說風就是雨的個性,她就頭大。

「駱先生招惹你?」古亭威又是一愣。

「難道那天離開夜店後,駱先生曾去找過你?」

「也不算找,只是後來有一天半路遇到。」

「然後呢?」古亭威好奇問道。

「然後……」元茗緣再度乾笑,實在很難接話,這個時候駱競堯卻忽然插話進未。

「然後就看到她男朋友在美術館的地下停車場偷情劈腿,為了不讓她這個剩女沛銷,所以我今天叫她來,就是打算幫她介紹其他對象。」

古亭威迅速轉身,怔愣看著不知何時來到身邊的駱競堯。

「喂!」元茗緣立刻低叫,暗示駱競堯閉嘴,後者卻故意視而不見。

「這個回答你還滿意嗎?」駱競堯勾唇看著古亭威,一眼就認出他是自家調酒師的親密愛人。

雖然知道對方是個GaY,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喜歡他靠元茗緣太近。

「偷情劈腿?」古亭威再次愣住,接著轉頭看向元茗緣。

「小緣,這是真的嗎?」

「呢……呵呵呵……」元茗緣持續乾笑,卻忍不住暗自腹誹某人多嘴。

「雖然有點不幸,但還真的就是這樣耶,不過你放心,我和洛先生己經和平分手了,一直沒有告訴你真是對不起喔……」

「你這個小笨蛋,幹嘛說對不起,人是我介紹的,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是。」

古亭威又氣又心疼,當下滿心愧疚,伸手就想把元茗緣擁進懷裡安慰,駱競堯卻碎不及防的將人拉到身邊。

「哎唷,你幹嘛啦?」元茗緣反應不及,一個踉蹌。

駱競堯立刻攙扶住她。

「不是要相親,動作還不快點?」

「你沒看到我和阿威還在說話嗎?」元茗緣瞪他。

「我說十點,現在己經十點三分了,時間就是金錢,別很費我時間。」

「你很機車耶,不過才過三分鐘而己,讓我把話說完是會死喔。」元茗緣忍不住推開他抱怨,下一秒卻被人拉著走,「喂!喂!你要帶我去哪裡,我還有話要跟阿威說……」她回頭看向古亭威。

「阿威,你看、你看啦,我哪有招惹他,明明都是他招惹我好不好!」她氣呼呼的乘機抱怨。

古亭威忍不住低笑,可一雙黑眸卻若有所思盯著駱競堯霸道佔有的動作。

「駱先生請等等!」他連忙出聲喊人,然後迅速來到兩人面前。

「雖然這麼說有點冒失,但我可以以朋友身份陪小緣相親嗎?」

聞言,駱競堯立刻狠狠皺眉。

「好啊好啊,你順便幫我觀察,千萬別又是一個想跟我做朋友的。」一旁的元茗緣卻是眉開眼笑。

「當然沒問題。」想起她有吸引同志當朋友的體質,古亭威忍不住又笑了。

相較於兩人之間的融洽和諧,被冷落的駱競堯卻是暗中氣悶。

這小女人笑這麼開心,和這男人感情到底是有多好啊?

「駱競堯,讓阿威陪我相親應該OK吧。」

她喊他駱競堯,卻喊他阿威?

駱競堯滿心不爽,想拒絕,卻偏偏找不到理由,最後只好繃著下領,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0:02 AM

第七章

在駱競堯的帶領下,元茗緣和古亭威第一次踏上「玄夜」的二樓。

二樓包廂原本只有VIP才能踏入,但今天駱競堯卻破例帶著兩人踏入其中一間包廂。

一進去,元茗緣就發現裡頭空間不如想像中的大,除了一組沙發、一套辦公桌椅、一個保險箱,和好幾項電器設備之外,整間包廂最搶眼的就是那一大片的電視牆及另一面落地鏡牆。

電視牆上分割出無數個視窗,全是夜店各角落的監視畫面,顯示出夜店高度的安全管理。

「過未。」駱競堯對兩人說道,接著便一馬當先的走到落地鏡牆前。

兩人不明所以地跟了上去,就見原本明亮光潔的大片落地鏡牆,隨著距離逐漸拉近而變得透明,能夠情楚俯瞰一樓的所有情景。

吧檯酒客們的談笑情形、沙發區的客人互動,甚至連夜店的出入口全都一覽無遺。

元茗緣訝異的瞪大眼,迅速轉過頭。

「你竟然搞偷窺?!」

駱競堯用一種你少誣蔑我的眼神瞪著她。

「什麼偷窺,是監督。」

「可是你明明都己經裝了監視器。」

「機器是死的,人是活的,難不成發生事情的時侯我還指望監視器能開口跟我報告?算了,反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男人。」他不耐煩的指著鏡牆。

「什麼?」

他沒什麼耐性的把她的小臉扳向鏡牆,要她看著一樓的男客們。

「依照你的喜好,我把所有認識的斯文沒用男全請來了,你挑挑看有沒有中意的。」

「什麼?你竟然把人全都請了過來,天啊,你以為這是菜市場挑菜嗎?」元茗緣再次訝道,沒想到他竟然會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原來他所謂的相親竟然是這種相法?

「真是別出心裁。」一旁,始終沒出聲的古亭威不禁笑了出來,也跟著低頭看向一樓,果然發現有許多男客都是元茗緣喜歡的類型。

只是話說回來,明明是水火不容的兩人,駱先生無緣無故怎麼會幫小緣相親?

小緣又怎麼會突然對駱先生改變態度?

想起駱競堯剛剛那充滿霸道佔有的舉動,以及小緣對他的嬌嗅和親呢,他不禁若有所思,暗中端詳兩人親密自然、融洽到令人匪夷所思的互動。

元茗緣站在鏡牆前,仍是一臉驚訝,這才後知後覺發現店裡竟然有那麼多俊美弱受。

那些男人不只臉蛋佳、身材優,其中幾個氣質甚至完全不輸那晚和駱競堯一起特在汽車旅館裡的男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卻一點也興奮不起來。

她一直以為他只是忽然心血來潮才會幫她安排相親,沒想到他不只說到做到,還如此精心安排,但是他到底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難道他對她相親這件事……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她有些失神的揪著衣擺,完全不懂自己到底在失望什麼,更不懂自己到底希望他會有什麼感覺。

她想結婚,他好心幫忙,她到底還有什麼不滿的?

「你看就看,形象也顧一下,口水都流出來了!」發現她始終靜默無聲、目不轉睛的看著窗外,駱競堯不禁沒好氣的扳過她的臉。

這小女人真是夠了,雖然人是他找來的,但她沒必要表現得這麼「飢渴」吧,明明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就從來沒有這樣失神過!

「口水?」元茗緣怔愣回神,本能摸向嘴角。

「我哪有流口水?」

「哪沒有,你連眼睛都直了,你真該慶幸這片玻璃鏡做過特殊處理,外頭的人看不到你這猥褻的表情,否則我看哪個男人還敢要你。」

「猥褻?」元茗緣立刻變臉。

「我只不過是在想事情,到底哪裡狠衷了,倒是你應該經常色迷迷的躲在這裡看美眉吧。」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心就酸得要死。

神秘兮兮做這種鏡牆,原來他都是這樣挑美眉的,真是卑鄙無恥下流握超!

不過她幹嘛要在意他怎麼挑美眉?

又為什麼要為這種事而心酸?

她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男人,而且不久之前他們還互看不順眼,她怎麼會……怎麼會……

「我看起未像是會暗中哈女人的男人嗎?少拿我跟你相提並論。」駱競堯不可一世的輕哼,驟然打斷她的思緒。

元茗緣立刻氣得瞪大眼。

「對,我就是沒人要,相親二十次都失效,所以你才會「可憐」我,幫我安排相親!」

看她一臉委屈受傷,他的心房瞬間泛痛抽緊,懊悔自己失言。

「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是你說要幫我相親,我才會站在這裡的,你卻說我狠衷,你到底是要幫我相親,還是想要羞辱我?」她咬著下唇,一臉倔強的瞪著他。

「人都替你找來了當然是要幫你相親,只是你看就看,沒必要靠那麼近。」駱競堯自知理虧,只好放緩語氣。

「距離那麼遠,不靠近一點怎麼看得清楚!」元茗緣火大。

駱競堯再度理虧。

「那至少眼神克制一下。」

「你找碴是不是,我眼神又怎麼了?」

眼看兩人說沒幾句又吵起來,一旁的古亭威卻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憋笑得要死。

原本他還擔心小緣會得罪駱先生,才特地跟了過來,如今看來倒是他多心了,正所謂打是情罵是愛,當事人或許沒自覺,他卻是旁觀者清。

雖然駱先生嘴巴上說要幫小緣相親,但他本人卻沒有發現自己的反應和動作處處充滿了矛盾一一

也許駱先生從來不缺女人,但對戀愛這件事卻明顯缺乏經驗哪,呵呵……

「咳咳咳!」忽然問他故意輕咳了幾聲,打斷兩人的爭吵,也把主題拉回。

「小緣,你覺得十一點鐘方向那個戴眼鏡、穿著黑色西裝背心的男人如何?」

聞言,元茗緣先是瞪了駱競堯一眼,然後才餘怒未捎的望向十一點鐘方向。

「嗯,挺俊美的。」她不大熱衷的說道,對眼前的男人完全沒興趣。

駱競堯也迅速看過去。

「你的眼光果然有問題,怎麼老是喜歡這種娘昧十足的男人,不過你可別怪我沒事先提醒你,這個謝志明雖然家世還可以,不過卻性好漁色,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挑他。」

「既然他性好漁色,那你幹嘛還把人找來?」元茗緣錯愕瞪人。

「因為他的長相是你的菜。」

「就算是我的菜,個性差也不行哪,這是相親耶!順利的話我將來可是要嫁給他的,你想讓我遇人不淑嗎?」

「我這不就提醒你了。」駱競堯氣悶說道,其實自己也不懂當初為什麼會把這種男人找來,八成……八成他只想證明她愛的那種菜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元茗緣當場為之氣結。

古亭威再次低笑,像是刺探什麼似的,又伸手往前一比。

「小緣,那你看兩點鐘方向,那個穿著POLO衫,正和侍者說話的男人如何?」

元茗緣依言再次轉過頭。

「嗯,還不錯。」她意興闌珊的點點頭,完全不驚艷。

雖然這兩個男人的臉蛋、體型、氣質全符合她的期望,但她就是興不起半點興趣,反倒覺得他們的皮膚好粉嫩、打扮好花俏、眼神好奇怪……總之,好多地方都很不對她的味。

難道就沒有再壯一點、膚色再黑一點、長相再陽剛一點的男人嗎?

又或者撇開相貌不談,至少感覺要對,就像……就像阿威那種鄰家大哥哥的感覺,又或者像駱競堯那種像朋友又不像朋友的感覺。

雖然這麼說很詭異,但她確實覺得駱競堯比他們好多了,雖然他霸道機車又不可理喻,但他優點其實也很多。

他有肩膀而且懂得幫助她,甚至會為她著想,最重要的是,在他面前她總是很輕鬆,可以隨心所欲的做自己,即使他們經常鬥嘴,但他的霸道嘴賤卻總是能夠讓她忘記寂寞。

駱競堯也跟著賞評。

「孫倫,家中開連鎖餐飲的,可惜上頭有五個沒人要的姊姊,不只管家業、管事業,就連孫倫的生活大小事都要管,個性一個比一個還要難搞恐怖,要是嫁過去肯定沒好日子過。」

「那你還找他過來?!」元茗緣再次錯愕火大。

「你不是說青菜蘿蔔各有人愛,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喜歡這一種的?」駱競堯雙手環胸,就是死不認錯。

「我看起來像是自虐狂嗎?媽寶都沒人愛了,誰會喜歡姊寶啊,你到底是要幫我,還是想要害我?」

「誰知道,你的眼光向來很有問題。」

「你!」

「咳咳咳。」古亭威再次輕咳,打斷兩人三不五時就要來一下的鬥嘴行為。

唉,這兩人眼裡真的只有彼此,而他的存在不過像是空氣。

「既然剛剛兩個都不行,那四點鐘方向那個穿格紋襯衫,站在盆栽旁和朋友聊天的男人如何?」

元茗緣再次望去。

「雖然不特別俊美,但看起來挺穩健斯文的。」

好吧,這一個就比較順眼了,但感覺還是不對。

其實不只他不對,她覺得底下的那些男人都沒有一個對的。

駱競堯皺眉,但這次古亭威卻故意在他開口之前率先插話。

「其實對方不只穩健斯文,個性也非常好,只是一直忙於事業才遲遲未婚,聽說目前也在積極相親。」

「你怎麼知道?」元茗緣心思被拉走。

「因為他叫陳建軍,正好是我的大學同學。」古亭威微笑回答。

「咦?」元茗緣睜大眼,這才多看男人一眼,讓駱競堯滿心不是滋昧。

哼,陳建軍那傢伙到底哪裡好了?

了不起就是長得斯文一點、氣質好了一點、個性溫柔了一點、休型修長了一點,但說到底男人還是應該陽剛強壯些,有點霸道卻又不失體貼,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能保護自己的女人。

她老是喜歡這種文文弱弱的男人,要是遇到麻煩能保護她嗎?

駱競堯低頭瞪著那個為自己處理稅務問題的會計師,竟不自覺的把對方挑剔得體無完膚,完全忘了之前有多欣賞對方。

「不過他雖然是我的大學同學,但人是駱先生請來的,也許駱先生比我更瞭解他也說不定。」古亭威立刻看向駱競堯,禮貌請教。

「駱先生,不知道我這位大學同學在其他方面有沒有什麼問題?」

元茗緣也轉頭看向駱競堯,就等著他發表言論。

照阿威所言,那個對象似乎真的很不錯,重要的是對方也想結婚,絕對是再理想不過的對象,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好希望……好希望駱競堯能挑出對方的毛病,讓她有理由婉拒阿威的好意。

一直以來,她積極相親就是為了擺脫孤單,相信感情這種事可以事後慢慢培養,但歷經這麼多的失效後,她才發現要喜歡上一個人,而對方也能喜歡上自己是多麼困難的事,除此之外,要能夠包容習慣彼此的缺點更是難上加難。

如果只是條件符合,就真的能夠順利交往、順利結婚、甚至順利過一輩子嗎?

她真的不知道。

面對盲目的相親,她真的好累了,尤其當她一想到駱競堯竟是這麼滿不在乎的安排相親,她的心就更是低落到了極點,這股低落甚至遠遠高過她對婚姻的揭望。

雖然她很感激,但是……但是她今天真的沒有心情。

當駱競堯對上兩人等特的目光,一瞬間只覺得煩躁氣悶。

對,他的會計師確實沒什麼好,但偏偏他也挑不出他有哪裡不好。

就他所知,陳建軍出身於小家庭,雙親皆是公務員,上頭只有一個哥哥,本身也不煙不酒不嫖不賭,沒有不當交友,更沒有不好的傳聞,可以說是一清二白,如果要把這個單純的小女人銷出去,絕對沒人比他更適合。

但他只要一想到這小女人穿著美麗白色婚紗和那傢伙站在一起的畫面,他就覺得……覺得……

「他有潔癖。」

霎時,他不假思素的毀人清譽。

「原來他有潔癖。」元茗緣雙眼一亮,心情總算稍稍振作。

「那還有呢?」她滿心期盼,好希望他能挑出對方其他的缺點。

古亭威差點嘖笑,但他強忍著。

「沒想到駱先生消息這麼靈通。」

駱競堯不理他,只是看著一腔希冀的元茗緣。

「總之你不想婚後老是要打掃,就別挑他。」

「囑。」她立刻聽話點頭。

「那他到底還有沒有其他缺點?」

「光是這個缺點就夠你受了,你問那麼多幹嘛?繼續挑別的。」

「什麼?還要挑?」元茗緣一臉不可置信,不懂他平常那麼精明,怎麼這個時候就看不出她在想什麼。

就在她思考著該用什麼藉口中斷這次的相親時,古亭威在一旁故意煽風點火。

「你不是很想要結婚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又不認識那些人,也不曉得彼此個性合不合,要是相親失致不就又白忙一場。」元茗緣努力替自己找藉口。

「既然不認識那就更該加把勁,其實我倒認為建軍人很不錯,雖然有點拮癖,但優點卻更多,我強烈建議小緣你可以試試看。」古亭威故意和駱競堯唱反調。

「是……是嗎?」元茗緣盛情難卻的乾笑,一雙水眸卻不斷對駱競堯使眼色,就希望他能說出「不同」的意見幫她一把。

古亭威又突然插話。

「其實駱先生剛剛會那麼說,可能只是不想讓你婚後太過勞累,但打掃這種事大可以請人幫忙,沒什麼好顧慮的。」

該死,他什麼時候有這種意思了?

這傢伙擺明是故意挑撥離問!

駱競堯扭頭瞪人,當場就想發叔,豈料才對上古亭威那雙彷彿洞悉一切的含笑黑眸,心中卻是一驚。

該死,這個斯文男一定是看出什麼了,明明是他主動幫這小女人安排相親,過程中卻推三阻四,難怪他會起疑。

「還是除了拮癖,建軍還有不為人知的缺點,所以駱先生「希望」小緣能夠「放棄」他?」古亭威不怕死的繼續挑戰某人的底線。

瞬間,駱競堯有種想揍人的衝動,但他硬是忍了下來,他不斷深呼吸,逼自己忽略身邊小女人沒來的希冀目光。

不行,他不能再撒謊,否則這個斯文男一定會懷疑他對這個小女人別有居心,甚至根本捨不得讓她嫁人!

「確實可以試試看。」最後,他只好逼自己說出違心之論。

元茗緣錯愕的瞪向他。

「你真的覺得那男人不錯?」

「你不就是喜歡那種菜?」駱競堯氣悶的瞪著她,真不知該氣她眼光有問題,還是氣古亭威故意煽風點火,但他最氣的還是自己雞婆把人找未。

「喜歡歸喜歡,但……但也不能只看長相啊!」元茗緣快氣死了,好氣他怎麼可以這麼反覆不定。

剛剛明明是他說陳建軍有潔癖要她別挑他,怎麼才一轉眼又馬上改口。

他到底要她怎麼樣?難道她看起來有飢不擇食到那種地步嗎?還是他覺得她礙眼,巴不得她馬上找個男人嫁了?

元茗緣嚴重受到打擊,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沈,往下沈……

「你想結婚,對方也想結婚,豈不正好?」他賭氣說道,心情卻更悶了,天曉得這個斯文男竟然跟他的會計師是大學同學,天曉得他為什麼會這麼不爽!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他真不懂為什麼人人都想往裡頭跳,甚至傻傻的為了結婚而結婚。

照理來講應該是先有愛情才有婚姻,沒有愛情這小女人到底在「婚」個什麼勁,她到底懂不懂自己在做什麼?

「就算你這麼說,也不見得我和他就處得來啊!」

「所以你才更該積極認識他。」古亭威再度插話,甚至半強迫的握住她的手。

「事不宜遲,既然是我的大學同學,我就下樓幫你介紹吧,我有把握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可是……可是……」元茗緣一股怨怒無處發,卻又偏偏不忍拂逆阿威的好意。

「駱競堯,你、你覺得呢?」

最終,她還是只能期盼的看向他,內心深處始終希望他叫她別去相親。

「婚是你要結的,你喜歡就去,別問我!」他惱怒地別開臉,只恨自己當初的多事。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就算他可以編出一百個理由阻止她下樓,卻沒有權力阻止她對家庭、對婚姻幸福的揭望。

他們個性不對盤,他不是她的菜,最重要的是她對他向來沒好感,他能為她做的只有這麼多了,除此之外他無能為力。

「人是你找來的,我當然要問你啊!」沒想到他會突然變得這麼冷漠,元茗緣不只生氣,甚至很失望。

「既然你的「阿威」都說沒問題了,你還擔心什麼?」反正聽她的稱呼,就知道她比較相信那個斯文男。

「你!」

「小緣,難得駱先生幫你找來這麼多人才,你就不要辜負他的好意,我們趕緊下樓打招呼,正好我也很久沒跟建軍聯絡了,順道聊一下近況。」說話的同時,古亭威也牽著元茗緣往外走。

「駱先生工作忙,特會兒可能還有事情要做,我們就不要打擾他了。」

元茗緣癟著嘴,雖然一點也不想下樓認識那個陳什麼軍的,卻再也找不到理由繼續留下來。

只是離去的同時,她不禁頻頻回頭怒瞪著駱競堯,氣他做事不負責任,人明明是他找來的,他卻突然撒手不管,實在太過分了!

隨著分針緩慢前進,「玄夜」是愈晚愈熱鬧,所有賓客在一樓把酒言歡,駱競堯卻站在二樓包廂的鏡牆後頭,一臉陰鷙看著元茗緣和他的會計師相談甚歡。

自從她離開包廂後,他就沒有移動腳步半步。

在那個斯文男的介紹下,他看著她微笑著向陳建軍打招呼,看著對方誠摯的招特她,她矜持的婉拒了調酒,陳建軍則招來侍者為她點了一客聖代、一杯果汁和一份她最愛的炸雞,他們從陌生到逐漸熱絡,甚至拿出手機互換電話號碼一一

他們似乎相處得很愉快。

即使無法聽見他們的對話,但在斯文男的推彼助瀾下,那個小女人不再侷促生硬,與對方愈來愈有話聊,而他的會計師則是一如往昔的溫敦謙和,頗有技巧的掌握現場氣氛,完美地與人互動。

他就是這麼圓融隨和的男人,無論男女總是會對他留下好印象,而顯然那個小女人也是。

一旦印象好,相處起來就會更加順利,如果再加上感覺不錯,那麼接下來他們就會習匕吉婚為前提開始交往。

他們會約會,一起出去吃飯、一起看電影、互通電話、分享生活大小事,甚至在感情到達某種程度後,開始探素彼此的身體。

他們會逐漸契合親密,直到身與心都屬於彼此,眼裡再也沒有別人。

最後他們就會互訂終身,步入禮堂。

一如她所希冀揭望的那般,她將成為有夫之婦,然後擁有專屬於自己的家庭和幸福。

她再也不用感到孤單寂寞,因為她的身邊終於有了那個他,只是那個他一一

不是他。

垂放在兩側的雙手驀地緊握成拳,發出喀喀喀的聲響,這份妒意宛如晴天霹靂瞬間劈焦他的心!

為什麼他要在意她跟誰結婚?

為什麼他會焦慮和她結婚的不是他?

明明是他為了證明自己沒有愛上她,才會安排這次相親,為什麼他卻站在這裡看著她和另一個男人卿卿我我,然後感到躁怒、焦慮、後悔、心慌?

患得患失、莫名躁怒、情緒起伏過大、自我認知產生質疑,外加行為失常,一切都是陷入愛河的明顯症狀,戀愛是好事,恭喜啊。

無預警的,好友的話莫名再次響起,讓他心驚膽顫。

患得患失、莫名躁怒、情緒起伏過大……他、他……他有嗎?

自我認知產生質疑,外加行為失常……真的……真的是這樣嗎?

瞬間他將拳頭握得更緊,然後焦躁失控的在包廂裡暴走,研究自己近來的情緒彼動,甚至不斷思索自己每一次的失常。

自從遇到那個小女人後,他確實頻頻失控,做出許多反常的事。

就算他們個性不合,但神奇的是,他從來就不討厭她,她明明不是他的菜,偏偏他卻愈看她愈順眼,他喜歡看她快樂,喜歡她為他綻放燦笑,喜歡她在身邊枯噪、生氣、抱怨、諷刺、粗魯、不把他放在眼裡、超級沒形象。

即使老是被她氣得半死,他還是覺得她很順眼、很可愛、很率真,而且莫名的很迷人一一

暴走的身影瞬間驟止,他瞪著映照出自己影像的特殊鏡牆,心臟不禁瞬間咚咚咚的大力跳。

承認吧,你就是這麼在乎她,即使她有這麼多缺點,即使她老是對你不客氣,你就是喜歡她……不,根本就是愛上她了!

鏡子中的男人一臉焦躁,憤怒又虛弱的瞪著他,卻在他的心中投注了這樣的聲音。

愛上一個人並不可怕,想想她燦爛的笑臉、想想她依偎在身邊搶食物的可愛模樣、想想她因自己而臉紅嬌羞的神情。她可以是你的,只要你願意坦然面對,努力把她追到手,你就可以看到更多專屬於她的迷人表情……

心中的聲音繼續迴響,鏡子中的男人開始釋然,卻隱約還有一點掙扎猶豫。

行動吧,若再不行動就要失去她了,你應該知道她是以什麼樣的心情在揭望著幸福與婚姻,猶豫不決、儒弱無能只會將她白白拱手讓人。

「該死的,誰說我懦弱無能了!」駱競堯忍無可忍,終於無法抑止的咆哮出聲,腦中再度浮現元茗緣身穿美麗白紗和另一個男人站在一起的畫面。

可惡,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明明想要放手讓她走,卻變得更想擁有她,愈是想逃避,卻是陷得愈探,他到底把自己推到什麼樣的絕境了!

他總說婚姻不過是愛情的墳墓,但問題是他真的愛過嗎?

他真的曾經為了一個女人失控失常、焦慮心慌、患得患失、變得不再是自己?

如果有一天那女人即將屬於其他男人,他真的能捨得她這片葉子,繼續坐擁眼前的森林嗎?

他瞪著鏡子中的男人,鏡子中的男人也同樣瞪著他,他們用盡力氣,卻再也無法開口欺騙自己。

承認吧!除了那個小女人,從來沒有誰能夠讓他如此反常,她可以對他沒有好感,偏偏他卻無法眼睜睜的看著她沒入別人的懷抱。

阿勝那個庸醫真的說對了。

他戀愛了,只是始終不願意承認而己。

事到如今,那個女人就在他的眼前和其他男人卿卿我我,很有可能再過幾個月就要步入禮堂,他到底還在驕傲什麼?

他向來是精明成功的生意人,凡是看中的標的物就不會失手,商場上什麼驕傲自尊通通都不重要,同理可證愛情也是一樣。

既然他愛上她了,那麼他也一定非要讓她愛上他不可,因為他從來不做賠本生意!

不做就不做,既然要做,就非要成功不可,與其讓她傻傻認識其他男人,他倒寧願拋棄驕傲,把她搶回身邊,讓她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管他到底是不是她的菜、管他個性到底合不合、管他婚姻究竟是不是戀愛的墳墓,他都豁出去了!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0:03 AM

第八章

「玄夜」一樓沙發區裡,元茗緣強顏歡笑的和陳建軍閒聊著,其實一顆心早己沉入了梅底。

死駱競堯,臭駱競堯,他竟然就這樣讓她離開,他竟然真的眼睜睜看著她相親。

雖然就像阿威說的,眼前的陳先生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偏偏自從下樓後,她滿心滿腦想的卻都是駱競堯。

她一直想著他那無所謂的態度,一直想著他冷模冰冷的背影,甚至想著此刻他是不是就站在包廂裡物色今晚要上床的對象……

明明不關她的事,但是一想到他可能即將摟著某個美人離開「玄夜」,她的心就酸酸悶悶、糾結得好疼痛。

不只如此,甚至還該死的失落調悵、失望憤怒!

明明愛情小說裡,只有那些為愛情所苦的男女主角才會這樣,可為什麼連她也有這種心情?

莫非……難道……

搗著發疼的胸口,她宛如大受打擊似的重重一震。

老天,難道她喜歡駱競堯?而且這種喜歡還不是普通朋友的喜歡,而是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甚至深及到愛?!

不、不會的,這……這不可能啊,明明不久之前她還看他不順眼,恨不得永遠別跟他見面,雖然後來關係有所改善,但他們之間壓根兒談不上男女之情,她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他?

但如果不是喜歡上他,她幹嘛要那麼失落他幫她安排相親,那麼失望他的無動於衷,甚至在意他到底打算對哪個女人出手?

心底深處,忽然有道聲音犀利的反駁著。

她再次呆愣,整個人錯愕又無助,卻怎樣也無法自圓其說。

「小緣?小緣?」一旁的古亭威叫喚著,卻始終得不到元茗緣的回應,無可奈何之下,他只好伸手輕拍她的肩膀。

「什……什麼?」元茗緣猛然回神。

「你怎麼了?叫你好幾聲都沒回應。」古亭威一臉關心,眼角餘光卻掃了二樓一眼。

「對不起,我剛好在想事情,所以恍神了……」

「是不是累了?」一旁的陳建軍也是一臉關心,覺得阿威介紹的這個小女人還挺有趣可愛的。

元茗緣連忙壓下心中的驚愕,勉強擠出微笑。

「可能吧。」

「既然如此,那我送你回家吧。」陳建軍體貼表示。

「咦?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坐計程車回家。」元茗緣連忙婉拒,既然對他沒感覺,她實在不想佔人便宜。

「現在己經快十二點了,坐計程車很不安全,還是讓建軍送你吧。」古亭威不苟同的搖頭,也同意陳建軍的說法。

「可是……可是這樣太麻煩陳先生了。」

「一點也不麻煩,你先在這裡等我一下,我結完帳就回來。」陳建軍爽朗微笑,拿著帳單就往櫃檯走,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

眼看人就這麼走了,元茗緣只能啞口無言的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怎樣?建軍人還可以吧?」看著大學同學離去的背影,古亭威似笑非笑的小聲詢問。

「呢……還、還不錯。」雖然尷尬,但元茗緣還是誠實回答。

「所以你決定和他交往了?」他問得單刀直入。

「這……我們才剛認識,我不知道……」元茗緣支支吾吾,根本說不出她對陳建軍沒意思,而且直到剛剛她才猛然發現,她愛上駱競堯了!

「當初你和小洛不也相親後就馬上決定交往?」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

「還是你覺得建軍哪裡不好?」

「當然沒有!」元茗緣立刻用力搖頭。

「他各方面條件都很好,為人又很體貼,我並沒有覺得他哪裡不好。」

「既然如此,那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古亭威面帶微笑,語氣卻是一針見血。

元茗緣瞬間一愣,怎樣也無法老實回答。

她能說這場相親她從頭到尾根本都心不在焉嗎?能說他在替她牽線時,她滿心滿腦想的全是駱競堯嗎?

因為答案實在是太過難以啟齒,她只好虛弱的找藉口。

「其實我也不大情楚,那個……我有點尿急,所以……」

無計可施之下,她只好拿著包包瞬間尿遁,卻不知道就在她離去後,自拒台結帳回來的陳建軍也鬼鬼祟祟的和古亭威說起俏悄話。

「說吧,你暗地裡要我假裝對小緣有意思,葫蘆裡到底是在賣什麼藥?」

「當然是為了刺探某人的心意。」古亭威笑得一臉高深莫測。

「囑,誰?」陳建軍莞爾挑眉。

「一個我認為可能很適合小緣的男人,但你不需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為什麼?」

「因為無知是幸福的,我只奉勸你一句話,千萬不要假戲真作,否則……」古亭威意昧深長的拍著他的肩膀,眼底深處掠過一抹狡詐。

「否則怎樣?」陳建軍忽然覺得不祥。

古亭威聳肩,再次不著痕跡的掃了二樓一眼。

「總之我也不知道結果究竟會如何,一切還要端看那個男人要怎麼決定,你就別多問了。」

「喂喂喂,你這樣太陰險了吧。」

「你以前不是童子軍嗎?就當作是每日一善,助人為快樂之本嗜。」

驕傲或真愛,誰勝誰負,他等著看答案,但他由衷希望是後者,呵……

元茗緣原本只是為了逃避問題而尿遁,沒想到她才走出廁所,卻看到駱競堯雙手環胸的站在門口堵人。

看到他的一瞬間,她先是欣喜他還留在「玄夜」,而不是帶著某個美眉到飯店一夜情,但下一秒她卻迅速拉下臉,生氣起他冷模無情的態度。

可惡,這死沒良心的總算下來了,他一直躲在包廂一定是在偷偷獵艷,現在才想到她,己經太遲了!

因為太生氣,她本打算視而不見的越過他,卻被他捉住手腕。

「我送你回家。」駱競堯霸道宣佈,慶幸終於等到她落單。

在正視自己的心情後,若不是他不想再給古亭威挑撥離問的機會,也不想在大庭廣眾下爭吵而引人注目,他早就衝下樓把她給帶走了。

「哼,不用了,陳先生會送我回家。」她沒好氣的扳開他的手,好氣他忽冷忽熱的態度,他卻不肯放手,還拖著她往相反的方向走。

「喂,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裡?」她錯愕一愣,由於反應不及,只傻傻的被拉著往前走。

「如果你對他沒興趣,就不要讓他誤會。」他答非所問,完全不允許她再回到陳建軍的身邊。就像他所說的,既然他愛上

她,那麼她也一定要愛上他不可,他絕對不會再讓她靠近其他男人一步。

「誰說我要讓他誤會了,我有說過我對他沒興趣嗎?」她氣憤低吼,這才慢半拍的想到要掙扎。

「所以你喜歡他?」駱競堯腳步驟停,目光灼灼的轉身瞪她。

「那……那又怎樣?這又不關你的事!」她言不由衷的頂嘴,實在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先是積極幫她安排相親,接著又冷模的突然撇下她不管,現在義霸道的堅持送她回去,他以為她真的每件事都會任由他玩弄嗎?

她也是有脾氣的,她從未就沒有怕過他,現在更不會怕!

「誰說不關我的事,我再問一次,你真的喜歡他?」他瞬也不瞬的瞪著她,全身殺氣騰騰,彷彿她只要敢說一個「對」字,他就會讓她吃不完兜著走。

「廢話,陳先生那麼溫柔體貼,誰都會喜歡他,你不要以為地球真的是繞著你轉,每個人都要聽你的話,還有你這是在妨礙我的人身自由,這是犯法,我可以告你的。」

「你再說一次。」他火大瞪著她。

「我說你妨礙我的人身自由,這是犯法一一」

「上一句!」他惡狠狠的打斷她。

「什麼?」

「你說陳建軍那麼溫柔體貼,誰都會喜歡他。」他幫她說出答案。

「所以你答應跟他交往了是不是?你們才認識不到兩個小時,話都還沒說到幾句,根本就不瞭解對方,你到底還有沒有大腦!」

「你竟然說我沒大腦?」元茗緣頓時拉高尾音。

「你才莫名其妙咧,為什麼每件事我都必須跟你報告不可,明明是你幫我安排相親,人也是你找來的,現在你到底是在凶什麼凶!」她委屈得要死,忍不住當場吼他。可惡,難道只有她一個人覺得他們感情變好,覺得他們可以更和平親密的相處?

明明是他先對她置之不理的,現在他卻又突然對她亂發脾氣,太過分了!

「若是你肯乖乖回答我的話,我又何必這麼凶?」駱競堯也很不爽,忍不住把臉貼到她面前。

「說!你到底有沒有打算跟他交往?」

「我今天才剛認識他,怎麼可能,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啊!」元茗緣看著他近在咫尺的俊臉,生氣的同時竟也忍不住的微微臉紅。

一旦意識到自己對他的感情,她就再也無法冷靜控管自己的心情,甚至莫名想起前天晚上的事,直到現在,她還是搞不懂當時他究竟是不是要吻她,明知不該那麼在意,偏偏就是忘不了。

他身邊正妹明明多到一把抓,怎麼可能會想吻她?不過話說回來,她這樣念念不忘那晚的事,難道她心中其實很期特?

這個想法令她很心驚!

駱競堯突然轉怒為笑,無預警的將她抱進懷裡。

「很好,你總算還沒笨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什、什麼?」元茗緣傻了,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抱她,一顆心瞬間咚咚咚咚的跳得好急促,小臉也更紅了。

「我早說過要你別選他了,結果你的阿威朋友才慫恿幾句話,你就真的傻傻下樓。」他興奮又寵溺的摸著她的頭,萬分慶幸她沒真的對陳建軍感興趣。

「你、你……你竟然罵我傻,明明是你說可以試試看,我才……我才……」她結巴抗議,從來不知道光是這樣被他摟在懷裡,就足以讓她臉紅心跳、手足無措。

可惡,他幹嘛突然抱她,難道他不知道她正在對他生氣嗎?還有她剛剛才發現她愛上他,他這麼抱著她,只會讓她更無助啦!

在他幫忙安排相親的時候,發現自己愛上他就己經夠慘的了,如今竟然還要若無其事的任他擁抱,她根本就辦不到!

他愉悅的輕哼。

「我說可以試試看你就真的去試,那我叫你把心給我,你給不給?」

「誰、誰要給你啊!」明知道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偏偏一顆心卻怎樣也無法鎮定下來。

因為實在太過害羞,她忍不住試著推開他,他卻將她攔腰抱起,嚇了她一大跳。

「啊,你……你幹嘛?」

他笑咪咪的看著她。

「當然是送你回家。」

她又羞又怒的瞪大眼。

「就說了陳先生會送我回家,你……」

「我不准。」他專制斷話。

「你憑什麼不准?」她氣呼呼的抗議,小臉卻因為他的公主抱而更加撅燙。

討、討厭,這輩子從來沒有哪個男人這樣抱過她。

「憑我愛上你,憑我決定你也必須愛上我。」他理所當然的說出他的理由。

「什麼?!」她不敢置信的狠狠瞪大眼,以為自己產生幻聽。

「所以從今天開始你不准再去參加任何相親,也不准再接近任何男人,只能讓我追求你。」他鄭重宣告,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心意。

早在他承認愛上她的同時,他就再也顧不了自己的驕傲和自尊。

既然要成功,就要有拋棄尊嚴的決心,他能擺脫家族束縛,做自己想做的事,沒道理面對愛情卻懦弱無能。

反正他己經愛上她了,那麼他也一定要得到她的心!

「什麼?!」元茗緣還是一臉錯愕,壓根兒說不出「什麼」以外的辭彙。

他剛剛說什麼?

他說……他愛上她?還說她也必須愛上他?

不……不會吧,一定是她聽錯了,要不然就是他說錯,否則他怎麼會在她發現自己愛上他的時候,也說愛她?

是不是因為她太過沮喪,所以產生幻想了?還是他惡劣的想開她玩笑?

看著她一副嚇傻的模樣,他心情大好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我說我愛你,而且勢必也要讓你愛上我,你覺悟吧!」

她目瞪口呆,他則是心情愉悅的抱著她走向夜店後門,決定把送她回去的權利搶回手中。

他說他愛她……愛她……他愛她……

他愛她?!

老天爺,這、這怎麼可能!這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他這到底……到底是什麼意思?

由於實在太過錯愕,所以當駱競堯抱著元茗緣走出夜店後門,來到停車場,把她塞入副駕駛座驅車離去,她還是無法回神,腦袋一片空白,直到包包裡手機忽然響起,才終於回神。

她先是驚醒似的重重一震,接著才急忙掏出手機,只是當她看見來電顯示,瞬間更加慌亂。

老天,她竟然完全忘了阿威和陳建軍的存在,就這麼傻傻的離開夜店!

她急忙把手機接通。

「喂,阿威,我……」才開口說了幾個字,手機卻突然被人搶走。

「喂,斯文男,人我帶走了,一切如你所願,你可以帶著你的大學同學滾了。」駱競堯趁著等紅燈正好不客氣地插話,接著不等對方回應就掛斷電話,然後把手機塞回她手中。

「駱競堯,你怎麼可以亂接我電話,還叫阿威帶著陳先生滾,太過分了!」元茗緣氣急效壞的拿著手機,當場氣得哇哇大叫。

「為什麼不行,省得以後他又拉著你去認識哪個大學同學,到時候我可不會這麼好說話了。」他專制說著,言下之意彷彿早己把她當成所有物。

「你……你……」她瞪著他,當下又氣又羞,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老天,這真是一彼未平,一波又起,她都還沒有從他的告白中回神,就又發生這種事,她明明只是上個廁所,卻演變成放陳建軍鴿子,這要她怎麼跟阿威解釋啊。

「怎麼?舌頭被貓給叼走了?」他得意一笑,竟乘機伸手偷襲她的小臉蛋。

「你、你少把人當傻子耍。」她滿臉通紅,迅速伸手巴掉他的手。

「你不要以為你說你愛我,我就真的會傻傻相信,你老實說你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

「我生平第一次跟女人告白,你竟然不相信。」他挑眉晚她,不知到底是該生氣還是該沮喪。

「我當然不信,你突然幫我安排相親,現在又突然說愛我,你騙誰啊!」最重要的是偏偏是在她愛上他的時候,但這句話她卻是藏在心底,沒敢說出來。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

「呢……」她一愣。

「你是要我說一百次我愛你?還是要我現在吻你抱你?或是馬上把你帶上床?沒關係你隨便挑一個,千萬別客氣,不管哪一個我都樂意配合的。」他好心建議,萬萬沒料到告白後的心情竟是這樣愉快。

因為愛她,以往的憤怒焦躁都有了解釋;因為愛她,他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靠近她、戲弄她;也因為愛她,他才有機會看到她嬌羞慌亂的表情。

她的一肇一笑、一嗔一嗲全是為了他,他真慶幸自己醒悟得早,沒被男性驕傲給絆住腳步,因而錯失追求她的機會。

元茗緣的小臉瞬間爆紅。

「誰……誰……誰要挑!」

「你不挑,又怎麼會知道我說愛你是真的?」他不死心的再次伸手輕撫她的小臉,卻被害羞的她再次巴掉。

「你……你……」元茗緣再次說不出話來,只能面紅耳赤的縮在副駕駛座,整顆腦袋瓜因為他的逗弄變得更加混亂。

這男人平常拽個二五八萬,實在不太可能會開這種有損男性尊嚴的玩笑,祝且他身邊美女如雲,隨便撈一個條件都比她好,更沒理由對她開玩笑啊。

所以……那個……難道他說的都是真的?

他真的愛上她了?!

揪著裙擺,她情楚聽見自己的一顆心咚咚咚的跳得好大聲,而他卻始終一臉欣喜愉悅的看著她,那眼神彷彿像是在看什麼惹人憐愛的寶貝,看得她更加心慌意亂。

所、所以他們之間其實算是兩情相悅?

但……但事情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剛好?

她才發現自己愛上他,他就突然跟她告白,這種像是童話故事才會發生的事卻一點也沒讓她感到欣喜,反倒只讓她覺得不安和恐懼。

她寧願他只是開開玩笑,也不希望這是一場他精心安排的惡作劇,因為她會承受不住,她真的會受傷的……

咬著下唇,她猶豫了好久,才謹慎小心又帶點恐懼不安的問:「你……確定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除了我媽,這輩子我從來不曾跟哪個女人說過我愛她,你覺得呢?」

「可是……可是……為什麼?」最後一句她問得超小聲。

他們之間明明曾有過那麼多的爭吵,也許後來相處得還不錯,但他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為什麼會……會愛上她?

「也許是因為你尖牙利嘴、眼光超有問題,完全不把我看在眼裡吧。」駱競堯答得毫不遲疑,眼神始終那樣喜悅湛亮。

這個小女人雖然有著許多缺點,偏偏這些缺點在他眼中卻成了吸引他的特質,連他也無法解釋。

「你說什麼?」她立刻憤怒的瞇起眼睛,果然還是懷疑他是在戲弄她。

「而且你還沒什麼女人味,雖然有時候機敏過人,但有時候又傻里傻氣,明明沒形象偏要裝秀氣,吃起東西來超級殺,說話也很不客氣……」他自顧自的說著。

「夠了!你現在到底是在褒我,還是在故意損我?」

「但我就是愛上這樣的你。」

他不理會她的怒氣,好看的薄唇始終嗜著一抹笑。

「在我眼中你非常與眾不同,雖然聰明樂觀卻又需要被人保護,雖然熱情隨和卻很寂寞,我愈是對你生氣就愈是對你在意,簡直就像是中那了,可是……」

話說到一半綠燈亮起,他泰然自若的打檔繼續前進,她卻因為那最重要的關鍵而被吊足了胃口。

討厭,哪有人說話說到一半的?

他對她到底是怎樣啦!

她彆扭又期特的瞪著他,就等著他開口。

偏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他卻始終專往於開車上,似乎再也沒有開口的打算,氣得她再次變腔。

可惡,他一定是故意的,他一定是在故意逼她主動開口詢問,她才不會讓他稱心如意,她根本就不在乎,她……她……

她雙手環胸,倔強又頑固的轉頭面向車窗外,偏偏怎樣也抑制不了心中那股心悸和期特,直到一分鐘過去,兩分鐘也過去,三分鐘跟著過去,她才終於受不了的棄械沒降,轉過頭狠瞪著他。

「那個可是到底怎麼樣,你說情楚啊!」

「唉哈哈哈……」他終於忍不住大笑了出來。

「駱競堯,你別太過分了!」她小膽瞬間通紅,不禁羞憤的捶了他一拳。

他不躲也不閃,始終維持平穩駕駛,直到她差點惱羞成怒和他翻臉,他才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徐緩說出最關鍵的一句話。

「可是我卻心甘情願為你中那。」

「咦?」她重重一愣,目光不禁被他那溫柔探情的眼神給攫獲住。

心甘情願?

高傲自負如他,竟然說了心甘情願?

不是無可奈何,也不是莫名其妙,而是他理解了、接受了,然後心甘情願面對這份感情一一

在明白他話問的深意後,她的小臉也瞬間轟的一聲燒紅了。

老天,他真的是認真的!

因為她看得出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虛浮謊言,也沒有惡劣玩笑的味道,更不是輕率作偽,他是認真的在對她傾吐,告訴她,他是真的愛上擁有這些缺點的她一一

她幾乎是恍惚失神的收回目光,然後緊緊捏住裙擺,再也吐不出任何質疑或是反駁的話,只能一遷保持沉默,然後低頭膛紅心跳,任由一顆顆甜甜的氣抱在她心中發酵、亂竄,發出嘩嘩吸吸像是爆米花開的聲音。

而他彷彿看出她的羞報恍惚,也識相的不再開口說話,以免破壞這瀰漫在彼此問的旖旎氣氛。

車子在午夜時分的大馬路上楊行無阻,半小時後他順利的將她送到住處,並不容她婉拒的陪她走到小套房門前。

只是在她轉身進門之前,他拉住她,再次霸道提醒。

「別忘了我說過的話,從今天開始你不准再去參加任何相親,也不准再接近任何男人。」

「你……」面對他的專制,她羞惱臉紅,偏偏卻又吐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老天,他愛她……他竟然是愛她的!

那她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她是不是也該老實承認她其實也愛上他了?

她就跟他一樣,早己愛上他的霸道、他的機車,喜歡上他所有的好與不好,但是這樣……這樣會不會太過莽撞衝動,或是缺乏理智思考?

雖然他們彼此兩情相悅,但是無可否認他們之間多少還是存在著種種差距和問題,這些問題不是一時片刻就可以想得情楚,偏偏她現在頭好暈心好亂,她真的需要一些時間好好思考,甚至好好沉澱……

「明天我會再來找你,記得等我電話。」說完,他竟理所當然地挑起她的小臉印下一吻,直到她再度滿臉通紅,他才輕笑將她推進房裡,然後伸手幫她關門,心滿意足的轉身離開。

呵呵,看來這小女人真的被他給嚇壞了,他幾次偷香,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也好,他就是喜歡她這樣慌亂羞澀。

她愈是害羞無措,就愈代表她一點也不排斥他,證明他的贏面還是很大從今天開始,他要全面攻佔她的心!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0:05 AM

第九章

自從駱競堯離開後,元茗緣依舊處在呆愣的狀祝下,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卸妝洗臉、脫下鞋子外套的,更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坐到床上,等她回神時,她己經抱著枕頭對著床邊的鏡子臉紅了好久。

老天,他不但開口說愛她,還說要追求她,事情……事情怎麼會變這樣?

今年她三十歲了,戀愛經驗卻少得可憐,雖然有份十多年經驗的工作,收入卻不高,因為太過孤單所以揭望家庭,她就是這麼平凡的一個人,唯一的願望也很平凡。

他真的明白她要的是什麼嗎?

如果她要交往,就一定是習匕吉婚為前提,而不是那種感覺對了就在一起,感覺沒了就瀟棲斑斑的速食愛情,所以她才會選擇相親,而不是找人戀愛。

有些人會認為這種觀念很沉重,她猜他一定也是,否則他身邊不會有那麼多女人,每一個似乎都跟他「關係匪淺」,而且單看飯店那次他對特身邊女人的態度,就足以讓她明白他是那種只有性沒有愛的男人。

這樣的他忽然說愛她,要她不錯愕都難,當然也就不禁會懷疑彼此到底適不適合。

她的理智告訴她,他絕對不適合婚姻,也絕對不是個適合的結婚對象,但情感上卻沒有辦法保持無動於衷。

因為當他告白時,她完全無法遏止心中的甜蜜喜悅,即便錯愕害羞,卻依然止不住渴望。

她完全沒有辦法欺騙自己,更沒有辦法拒絕他。

況且她都己經三十歲了。

包活今天,她總共相親二十一次,即使那些男人都是她費盡心思尋來的優質男人,也都相當符合她的理想,她甚至還嚴謹考慮過彼此的個性觀念,結局卻總是失效。

老實說,她真的己經累了。

她懷疑這樣堅持用理性挑選人生伴侶其實一點也沒用,何祝婚姻的基礎是愛情,而真正的愛情應該是沒有任何理性可言的。

與其這樣戒慎恐懼、小心翼翼,倒不如憑著感覺走,隨心所欲的談一場戀愛。

既然她愛他,他也愛她,為什麼她還要考慮那麼多?

好,就這麼辦!不要再猶豫,不要再顧慮東顧慮西,誠實的把心情說出來,不到最後,誰知道結局會如何?

只是……只是突然要她坦然面對一切,她真的辦得到嗎?

想起駱競堯可能有的反應,她就忍不住臉紅。

喚,活了三十年,她竟然才正要準備起步她人生中真正的第一場戀愛,面對經驗豐富的駱競堯,她真的有辦法嗎?

即使己經情晨兩點,她卻一點睡意也無。

老天,今天晚上她失眠定了!

就在元茗緣失眠了一整晚後,隔天駱競堯卻失約了。

因為汽車旅館的裝滿工程出了一點問題,他忙到分身乏術,只能趁著午休撥電話要她特在家裡乖乖寫稿,他會再找時間過來。

雖然有點小失望,但想到不用那麼快對他坦白,又讓她不禁暗中慶幸。

可能是因為心情放鬆的關係,接完電話後她竟然直接暴睡,一直睡到床邊的手機再次響起,她才迷迷糊糊的撈過手機,半夢半醒的按下通話鍵。

「喂,我是元茗緣,請問你是誰……」

「你的聲音是怎麼回事,該不會又熬夜工作了吧,現在才下午五點多,你竟然在睡覺,早說過你那份工作不好要你換掉,偏偏你就是不聽,寫小說能賺幾個錢?

沒年終又沒三節禮金,連勞健保都沒有,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你那顆腦袋就跟你那個死鬼父親一樣固執!」熟悉的嗲叨聲從電話另一頭傳來,原來是久久才會打電話過來的元母。

雖然還是很愛困,但元茗緣還是勉強打起精神,一邊打呵欠,一邊逼自己睜開眼睛。

「媽,你怎麼會打電話來,有事嗎?」

「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嗎?」

「也不是不行……」元茗緣習慣性的逆來順受,心知肚明母親自從改嫁後,除了抱怨生活上的不順遂,基本上是不會打給她的。

母親一直覺得她的個性太像父親,父親則覺得她的臉蛋太像母親,所以他們沒有一個人可以接受和她一起生活。

「算了,反正我的確也是有事情找你。」不到三秒鐘,元母馬上改口。

「握。」元茗緣無所謂的又打了個呵欠,對於母親這種反覆不定的個性早己習以為常。

「你爸全家要移民你知道嗎?」

「蛤?」元茗緣呵欠打到一半,瞬間被嚇醒,瞌睡蟲全飛得精光。

「那個死傢伙果然沒跟你說,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死傢伙為了移民,最近在清算財產,結果他竟然打電話跟我說,你那間套房當初他出了二十五萬,要我把那二十五萬還給他,他就願意把房子過到我的名下,他憑什麼啊!當初那棟房子我也出了二十五萬

!」

元茗緣還處在極度錯愕中,因此對於母親喋嗓不休的抱怨根本沒辦法回應,而元母也就理所當然的繼續抱怨。

「而且我要那間套房做什麼?你繼父被調到大陸,明年過年前我就要帶著你弟妹全家搬到上梅,我這邊的房子裝滿出租都來不及了,幹嘛還要花二十五萬買這個燙手山芋,結果你那個死鬼父親竟然罵我不可理喻,究竟是誰不可理喻啊!」

元茗緣小嘴微張,好不容易終於等到母親說完話,才連忙插話。

「媽、媽!你也要移民?」

「你這個孩子究竟是怎麼回事?人家說話都不聽的,我明明說是搬家,你偏要聽成移民,連不聽人說話這點也跟你爸一模一樣,難怪不得人疼。」

「對、對,你是說搬家,是我聽錯了。」元茗緣連忙認錯。

「可是……可是怎麼會這麼這突然,我怎麼都不知道?」

「咦,我沒跟你說嗎?」電話裡,元母發出疑問。

「沒有!」元茗緣用力搖頭,一顆心慌得七上八下。

「上次你打電話過來,是告訴我妹妹交了一個條件非常好的男朋友,一年後很有可能會結婚。」

「喔,那個啊,那個你妹早就切了,前幾天她又找到一個條件更好的,不過這也不是重點啦,重點是你一定要打電話幫我罵罵你爸,當初早就說好這間房子是給你安身用的,區區二十五萬我還不放在眼裡,但老娘就是奇摩子不爽!」

轟的一聲,元茗緣只覺得腦袋像是突然被雷電劈焦,再也聽不進接下來的抱怨。

他們是她的父母,偏偏忽然之間他們一個要全家移民,一個要舉家遷移,而她卻直到現在才知道。

不只如此,母親之所以會打這通電話給她,竟然也不是為了通知她要舉家遷移的事,純粹只是找她抱怨父親一一

在他們眼中,他們真的有把她當作他們的親生女兒嗎?

他們真的有那麼一丁點在乎她嗎?

雖然她知道自己很不得人疼,甚至是失致婚姻下的產物,但是她一直都很努力啊!

他們離婚,她不哭不鬧;他們把她送去寄宿學校,她也不氣不怨,甚至強迫自己接受他們各自再婚的事實,然後乖乖搬到這間套房自力更生,竭盡所能別再麻煩他們,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卻這樣理所當然的拋下了她?

他們要走了,卻不認為至少應該跟她說上一聲,比起她這個女兒,他們竟然更在意金錢上的糾紛一一

這……這實在太荒謬,也太傷人了!

雖然早己明白自己的存在是多餘的,也早己習慣被冷落忽視,但這通電話卻再次狠狠割傷她的心,打破她對親情的最後一絲希冀。

「喂?喂?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只不過是要你打電話罵罵你爸,你該不會辦不到吧,真是白疼你了!」得不到回應,元母更加氣憤了,卻不知自己的最後一句話有多可笑。

元茗緣緊緊揪著被子,心痛得無法自已,兩串眼淚就這麼滑了下來。

其實他們哪裡有疼過她,這麼多年來,她一直忍受著孤單寂寞,她知道自己是個沒人要的小孩,而現在,她的雙親只是讓她更加確定這點而己。

母親依舊喋嗓不休的抱怨,她卻再也聽不進任何一句話,只是本能的把手機切斷,然後就失魂落魄的盯著床角不斷落淚。

外頭天色是暗的,她的房間也是暗的,她一個人孤單絕望的坐在大床上,雖然不斷伸手抹淚水,卻怎樣也抹不去心裡的痛。

那種痛,就像是壓抑許多年的負面情緒終於饋堤,種種痛苦、傷心、不甘、怨怒、寂寞、無助、自棄忽然問一股腦兒的湧瀉而出,幾乎將她擊倒。

她實在不懂,如果他們不要她,為什麼當初還要生下她?

既然生下她,為什麼要這樣傷害她?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還是哪裡做得不夠好,他們才會覺得她可有可無,甚至就連傷害她也不在乎?如果他們都不要她了,那這世界還有誰要她,難道他們不知道,她唯一的親人只有他們嗎……

隨著一聲聲暇泣不斷逸出唇瓣,最後她終於再也壓抑不了心痛,崩饋的趴在床上放聲大哭。

她就像被世界拋棄的孩子,不停地哭泣,此時手機突然再次響起,元茗緣以為是母親不死心又想抱怨,正想把電話扔到床下,卻看到來電顯示是駱競堯,讓她的眼底瞬間綻放出一抹希望之光。

不,不對,至少這世界還有一個人是愛她的!

雖然那個人霸道又狂妄,但至少每一句話都是真的,在他面前,她永遠都不需要掩飾自己不好的一面,要哭要笑、要打要鬧她都可以隨心所欲。

一瞬間,她彷彿栩水者見到浮木般的迅速把電話接通,不等他開口,就先難過的僻哩啪啦哭訴。

「路競堯,駱競堯,你可不可以過未陪我,我剛剛……嗚……被拋棄了,我再也沒人要了,他們都不要我了,嗚嗚……哇!」她哭得不能自己,覺得黑暗的情緒就像一個大黑洞,快要把她吞噬殆盡。

電話另一頭,駱競堯則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哭聲給狠狠嚇到。

「誰不要你了?你怎麼了?」他連忙問。

「就是我媽要搬家,我爸要移民,然後……然後他們就不要我了,嗚……我該怎麼辦?這一次我真的沒人要了……」

她抽抽噎噎的解釋,愈說愈混亂,電話另一頭的駱競堯只能聽出個大概,卻依然被她悲傷的情緒給弄得心驚膽顫。

他從來沒有看過她哭,即使被劈腿的那一次,她還是能夠勉強擠出苦笑。

但如今她的悲傷是這樣明顯,語氣裡的絕望更是如此濃厚,讓他的心也不禁跟著痛了!

「你在家對吧,找現在馬上過去,半個小時內到,你特在房裡千萬別出去。」

說話的同時,電話那頭的駱競堯也拿著車翎匙往汽車旅館的停車場沖,完全不顧身邊工人錯愕的叫喚。

「路上我還會打電話給你,你一定要接知道嗎?」

「嗯……」她吸泣點頭,心中己經恨不得能立刻見到他。

她從沒想過,在她最傷心無助的時候,最想見到的人竟然會是他,更不知道在她最絕望難過的時侯,光是他的一句話竟然就能帶給她這麼強大的力量。

駱競堯,駱競堯,駱競堯……

她真的沒有辦法欺騙自己,她好喜歡他,她好需要他……她愛他!

駱競堯說到做到,果然半個小時內就趕到了元茗緣的住處,他猛按門鈴,直到裡頭的小女人終於把門打開。

燈光下,就見她雖然停止哭泣,一雙眼睛卻早己哭得通紅,一臉傷心委屈的模樣看得他心疼不己,二話不說,他立刻進門將他摟進懷裡,一臉疼惜的問。

到底怎麼回事?你媽要搬去哪裡,你爸又要移民到哪裡?好端端的,幹嘛要把房子過給你媽,他們不是離婚了嗎?」

因為我爸想把二十五萬要回去……」她可憐兮兮的回答,一雙手也把他抱得好緊好緊,迫切想要感受他的存在和體溫。

此時此刻她聖需要抱著他,才不會被心中的黑暗和孤單吞沒。

「什麼二十五萬?」

「就是房子的頭期款,那時候他和我媽各出了二十五萬當這間套房的頭期款,後面餘款則是由我自行想辦法,可是房子登記在我爸名下,現在他要移民了,想要把國內的財產清理乾淨……」她緩緩解釋,依戀地聞著他身上的昧道。

簡單來說,她父親打算在移民之前,把能變現的東西全處理掉,連她這個女兒最後的棲身之所也不肯放過是吧?

當初由他掛名貸款,錢由她傻傻繳清,連房契長啥樣都沒見過,現在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只想到要盡速把房子脫手,也不問問女兒的意願。

該死!這種人還能算是父親嗎?

駱競堯瞬間憤怒的氣瞇了眼,但他盡量讓語氣保持冷靜。

「那你媽呢?你媽又要搬去哪裡?」

「她說我繼父被調到大陸,所以打算明年過年前舉家搬到上梅,可是他們都沒有人跟我講,剛剛還是我媽打電話抱怨,才順便跟我講到的,他們都要離開我了,卻完全沒跟我提……」說到這裡,她不禁再次硬咽。

「我明明是他們的女兒,可是他們卻沒有一個人在乎我,他們根本就不關心我的感受……」

「別哭別傷心,不是還有我在這裡嗎?」他有些生硬的拍著她的背,生平還是第一次安慰女人。

剛剛聽她在電話裡哭得柔腸寸斷,他早己心疼得要死,如今完全瞭解事情的來龍去脈後,他更是為她憤怒不平。

若是她的父母在這裡,他一定會讓他們好看!

元茗緣自暴自棄的搖頭。

「他們都要走了,各自帶著自己的家人走了,他們怎麼可以又再一次的拋棄我,這次他們走了就真的不會再回來了,嗚……」

嘖,這種爛父母走了也好,省得再回來礙眼!

駱競堯恨恨的在心中咒罵,但看她哭得這麼傷心,也只好輕聲細語的安慰。

「就算他們都走了,可你還有我啊。」

「可是……可是你又不是我爸媽。」她難過的繼續掉眼淚。

「但我可以是你未來的老公對吧?」他心憐歎氣,忍不住抬起她的臉幫她擦眼相。

這個小女人嚴重搞錯難過的重點了吧,誰要當她爸媽,昨天他明明才剛跟她告白,怎麼她卻還是不懂呢?

「你說什麼?」元茗緣震驚的睜大眼,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

他又歎了口氣,眼神滿是寵溺。

「你缺點那麼多,相親二十一次都沒人要,要不是有所決心,我才不會跟你告白,你真該慶幸我生平第一次中那就是栽在你身上,除了我,世上絕對沒有哪個男人還願意要你了。」

即使這個時候,他仍然不改毒舌作風,但眼神動作卻是完全相反的溫柔,他輕輕為她抹去一顆顆晶瑩的淚珠,抹不去的涅潤就低頭用唇舌舔淨。

一開始她只是失神的任他親吻,直到理解他話問的意思後,元茗緣才驀地伸手推開他,又怨又怒的看著他。

他告白就告白,有必要把話說成這樣嗎?但即使這樣,她還是忍不住耽溺於他的溫柔之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你要娶我嗎?」她問得超不確定,但心中卻充滿了濃濃揭望。

「你的初吻都被我奪了,而我又很想把你帶上床,要是不先娶你,應該辦不到吧?」想起那晚她因為痛失初吻而哭泣的模樣,他就忍不住莞爾。

都三十歲了竟然還有初吻,他怎麼會不知道她有多保守,婚前性行為八成是想也別想。她和那些流連夜店的女人完全不同,她對她的人生很認真,而他就是被她的這股認真所吸引。

她自有一套人生哲學,所以從來就不覺得帥氣多金的他哪裡好,如果哪天她愛上他了,一定就只是因為他是他,而不是因為他的錢、他的外表,或者是因為他的家世背景。

她就是這樣特殊可愛的女人,要他怎麼捨得放開她?

他露骨的回答讓她瞬間滿腔通紅。

老天,他竟然想對她……可惡,就知道他下流,偏偏這才是他。

雖然害羞,她卻還是忍不住問:「可是為什麼?你明明有更多更好的選擇啊。」

「沒辦法,我的心選擇了你,所以我也只能選擇你了。」

他的語氣雖然無奈,偏偏看著她的目光卻始終那樣柔情款款,讓她不禁忘了悲傷,也忘了哭泣,一張小臉更紅了。

「可是……可是……」

「我都說要資源回收你這個剩女了,你到底還有多少可是?難道我就這麼不值得信任?」他開始有些不滿了,他這輩子從來沒有追過哪個女人,如今他不只主動告白,沒想到告白後還被她這樣懷疑,他上輩子一定是欠她太多債。

「還不是因為你素行太過不良,你不要以為我近視就看不出來你跟很多夜店美眉都有過一腿!」她狠狠瞪他,想起那些女人對他拋媚眼就滿心不是滋昧,卻沒料到她話才出口,他卻開心的大笑出聲。

「怎麼?難道你吃醋了?」他欣喜挑眉。

「我……我幹嘛要吃醋,我根本沒有必要吃醋好不好!」她嘴硬,暗地裡卻氣得差點內傷。

可惡,他竟然沒否認,他果然跟那些美眉有一腿,這樣他竟然還敢說他願意娶她,呸!他想娶,她還不敢嫁呢,誰知道他哪天又會跟哪個女人有一腿!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法律都有不溯及既往的原則了,你吃那種陳年舊醋實在沒意思。」他促狹地晚她,不知道有多高興她吃醋,吃醋就代表她是在意他的,甚至是想獨佔他。

原來他們的心情竟然一樣,所以她也是愛他的!

這個想法讓他瞬間欣喜若狂,再次衝動的把她抱進懷中,元茗緣卻氣呼呼的用力推開他。

「你耳朵有問題嗎?就說了我沒吃醋,你別老是往自己臉上貼金行不行?看你要跟哪個美眉有一腿就儘管去啊,反正……反正我才不在乎呢!」她氣急效壞的轉身走向沙發,他卻從身後再次抱住了她。

「你言不由衷。」

「誰……誰言不由衷了!」

「那你心口不一。」他愉悅的換個說法。

「誰……誰又心口不一了!」她羞惱掙扎。

「放開我,不要以為你說愛我就可以對我亂摟亂抱,你這個四處留情的花心男,笨蛋才會讓你這種人做老公,誰知道你哪天會不會出去外面偷吃!」

「所以只要我不到外面偷吃,你就會讓我做你老公?」他嘴角嗜笑。

「誰……誰是那種意思了,你不要老是扭曲我的話!」

「那到底要怎樣我才能做你老公?」見她像只泥鰍扭個不停,完全沒自覺這種動作是多麼刺激他的男性慾望,他乾脆將她一把攔腰抱起,擱到沙發上,雙手則是左右分別撐在她身後的牆壁上,彎腰將她困在自己的身前。

「說啊。」他逼迫她說出答案。

「你……你說話就說話,幹嘛靠那麼近……」她緊張兮兮的推著他。

「誰叫你不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我……」

「你怎樣?」他逼得更近,一雙黑眸盯著她臉紅害羞的模樣。

原本他還以為得花一番功夫才能得到她的心,沒想到她竟然也是在意他的,這實在太好了,既然他們彼此兩情相悅,那他就不用客氣啦。

雖然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結婚,但若是娶她,他卻非常樂意。

他們可以一起做很多事。

如果她又尖牙利嘴,他就可以用吻阻止她;如果她不聽話,他還是可以用吻教訓她;如果她又看上哪個娘炮,他依然可以用吻懲罰她。

每天早上醒來,他就能馬上看到她,不用擔心她又會偷偷跑去相親。

她寫稿時他就去工作,她沒寫稿時他就帶她出去瘋,看她想吃什麼他們去吃,然後邊吃邊鬥嘴,邊鬥嘴邊歡笑,就這麼打打鬧鬧一輩子好了。

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一定會非常豐富有趣。

「駱競堯,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囑,你快放開我,再不放開……唔!」

他的咄咄逼人,她忍不住開口低叱,話還沒說完,他卻突然低頭吻住她。
作者: pigbaby0426    時間: 2013-6-21 10:08 AM

第十章

她錯愕睜大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腦袋瞬間轟的一聲火山爆發。

可惡,這個卑鄙的男人竟然突然吻她,她話都還沒說完耶……唔,不對,就算她話說完了,也不能讓他吻啊,可是……可是……

可是他的吻好溫柔,他的懷抱好溫暖,她一點也不討厭這個吻,反而覺得好眷戀、好安心。

這次的吻跟他第一次強吻她時的粗魯完全不同,和後來蜻蜓點水式的親吻也不一樣,他吻她的方式帶著滿滿的愛戀,同時又透出一股深沉的慾望。

他的唇瓣銜含著她,時而親吮,時而摩擎,而他的舌則是霸道撬開她的唇瓣,悠意逗弄她的唇腔,用各式各樣無比煽情的動作誘惑她回應。

休內探處彷彿有某種火苗被點滋,讓她不自覺輕吟出聲,整個人竟合眼往前貼入懷抱,甚至主動伸手環上他的後頸。

明明是十二月的冬天,她的身體卻開始發熱滋燒。

原本橫亙在心裡的傷心難過,在他出現後,竟一點一滴的消失無蹤,她只能探探沉醉在他的擁吻中。

而她的柔順,自然也助長了他的情慾。

他將她抱得更緊,整個人面向沙發,跨跪在她面前,再也不讓彼此間有多餘的距離。

他吻著她的唇、她的臉,接著是她的眼和眉,然後來到她的發,然而她卻抗議咕哦伸手拉下他的脖子,再次和他唇齒相接,本能迷戀著他的吻,甚至不自覺透露出對他的任性。

他輕笑,如她所願的繼續親吻她,毫無保留傾注滿滿的愛,然後一雙大掌像是自有意識的滑進她層層厚厚的衣服裡,撫觸她滑膩細緻的肌膚,順道感受她迷人性感的曲線。

呵,他就知道她身材好,透過幾次摟抱他早就知道她有副小蠻腰,雖然嬌小歸嬌小,似她的材就像她這問小套房一樣五臟俱全,該凸的全凸,該翹的也全都翹挺挺,尤其是她的胸部……

鉛著她的腰線而上,他瞬間攫住她胸前的一對飽滿,豈料竟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內衣的阻礙。

瞬間,他詫異的睜大眼,她則是滿臉配紅的倒抽了口氣,迅速睜開眼。

「你竟然沒有穿內衣?!」他不可思議的瞪著她,一雙手卻怎樣也捨不得離開那對赤裸柔軟的椒乳,完全捨不得它的豐盈美好。

「我……我……」她驚羞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本能的扭動身體,逃避他的攫獲,卻忘了他就貼著她,這一扭動無疑直接摩擦到他的男性慾望。

瞬間就聽見他也倒抽了口氣,攫握椒乳的一對大掌驀地收攏,讓她又是微疼又是顫慄的輕叫出聲,敏感的乳尖在粗糙掌心的摩擦下也迅速挺立。

錠放的乳尖彷彿深藏在樹洞裡的呆實,雖然看不到,但藉由觸摸他卻己完全感受到它的飽滿和誘惑。

他的目光瞬間黝暗,呼吸也陷入急促,她滿臉通紅的試著扳開他,他卻堅決不肯放棄那到手的甜美果實。

「放……放開我……」老天,他怎麼可以這樣捉著她的……她的……

他故意充耳不聞,甚至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怎麼可以不穿內衣?你明明知道我會過來,你不知道這對男人而言是種邀請嗎?」

「我……我怎麼會知道!」她羞窘低叫,整個人害羞到幾乎著火。

「你應該要知道的。」他低聲埋怨,心中卻是愛極了這個意外。

就算是他主動把手鑽進她的衣服裡,但內衣的存在對男人而言就像一座山,要跨過一座山才能摘取到甜美,和忽然間直接觸碰到甜美的意義完全不同。

沒有這座山的阻礙,只會讓男人更衝動,想更進一步……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個保守害羞的小東西,所以他原本只是想吃點豆腐,感受她獨有的體香膚觸,或者……順便把她的三圍摸出來,又或者……再壞一點在她身上印下幾個吻痕,但他絕不會做到最後。

他會尊重她並珍惜她,但這個意外卻讓他的自制力嚴重出現了裂縫。

「你……你……」她再也說不出話,卻分不情究竟是被氣的,還是因為太過羞慌。

喚,明明只是一個吻而己,事情怎麼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現在她到底怎麼辦,她應該推開他嗎?還是乾脆把他的手撥開?

就在她六神無主的當下,駱競堯其實也處在天人交戰中。

慾望還是尊重?激情還是放棄?極盡纏綿還是慾火焚身?

但要他放開她……該死,她臉紅動情的模樣未免也太誘人了,迷濛水媚的大眼睛就像是呼喚著要他吻她,而那張艷紅的嘴唇就像是誘惑著他採擷,她根本就是在勾引他……

情慾在彼此問急速高漲,他完全沒有辦法讓自己的目光離開她,而她也無法將他推開,他們只能口乾舌操的相互凝視。

撲通撲通撲通撲通……

他們的心跳聲劇烈交纏,一如他們的手腳和身體。

她不住輕喘,在他充滿情慾的往視下,清楚感覺到體內的敏感慾望也正迅速暴漲,不斷衝擊著她的小腹,她的體內探處彷彿有某個空洞和揭望亞需他來填滿,讓她焦躁的再次扭腰,甚至發出難耐的低吟,瞬間惹得他再次驟喘。

理智雖然還在,卻像一根繃到極限的弓弦,隨時都會斷裂。

情慾橫流。

慾望交織問,他就像受到磁力的吸引般迅速靠近她,而她也像是受到蠱惑般不自主的朝他貼近,下一秒他們忘情的再次唇齒交接,甚至唇舌交纏。

比起上個吻,這次的吻更為熾熱激烈,就像爆炸後兇猛滋燒的火焰。

他盡情揉掬她的椒乳,她則是難忍的將十指鑽進他的黑髮,忘情的仰首嬌吟。

一件件衣服被扔到沙發下,過程中他不斷拉著她的手愛撫他的身體,就像他探索她的身體那樣,他也引誘她愛撫他的鎖骨胸部、腰部背部,甚至是他兩腿之間的昂揚慾望。

當他將手鑽進她的雙腿間時,他甚至開口命令她張嘴啃咬他的肩膀,而被他攪弄得揮然忘我、神魂顛倒的她無助照做了。

疼痛讓他的情慾更為高漲,她則是受不了他捻揉花蒂的手指,始終緊緊抱著他、咬著他,然後不停吟哦尖叫。

不久之後,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阻隔,他著迷看著她失神劇喘,整個人軟倒在沙發上,艷紅色的乳尖在冷空氣中更為挺立,雙膽間的涅掖更是在沙發上拓印下斑斑水印。

他用手指讓她高潮,卻不急著進入她。

他幾平像是自我折磨般再次愛撫她的身體,低頭在每個他烙下的吻痕上再次親吻,即使是冬天的寒冷也無法冷卻他的情慾,反倒讓他汗流挾背,滿頭大汗。

他正等特著她回神,等特著她再次回應他的挑逗和慾望。

所幸,這個等特並沒有持續得太久。

他們就像是磁鐵的正負極,無論是身體還是慾望、靈魂還是意識,他們總會彼此相吸,強烈的牽引彼此。

當她再次睜開眼,他立刻一把將她抱入懷裡,在她耳邊粗喘呢喃。

「相親過後,第一次約會你通常比較喜歡在哪裡?」

「什……什麼?」她還是一臉失神。

「約會。」他重複著關鍵字,卻一邊貪婪親琢著她羞報的耳廓,一雙大掌更是不斷揉捏她柔軟的臀瓣。

「你喜歡在哪裡約會?」

「餐……餐……餐廳……」她急促喘氣,好不容易才終於說出回答。

「那如果是床上呢?」

「什麼?」

「如果是在床上約會呢?」他的吻開始往下,往她的頸窩而去。

「我們可以在床上約會,然後一起做很多很多很舒服的事,你覺得呢?」

「我……嗯……」她喘氣得更厲害了,根本就說不出話,只覺得揮身酥麻,止不住的顫抖低吟。

幸虧他也不是非要立刻得到她的答案。

「先是相親,然後約會,接著約會過後就是結婚,這個順序完全沒錯吧?」他忍耐的做著最後的確認,決定在最後一個關卡之前得到她的允諾。

若不是情醒的時候她一點也不坦率,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他們曾經有過一場烏龍的相親,所以現在只要她願意點頭和他「約會」,那麼等生米煮成熟飯後,接下來她就一定非要接受他的求婚不可。

畢竟早在承認愛上她的那刻起,他就己經認定了她。

他迫切揭望擁有她、享受她的美好,和她一起生活,走過人生每個階段,更想看到各式各樣的她,共享彼此的喜怒哀樂,也希望能夠走入她的心底深處,好讓她的心裡也住著他……

如果只有結婚才能讓他擁有她,那麼他心甘情願,甘之如怡。

「對、對……」她不斷點頭,終於在他的愛撫下傻傻跳進他所設下的陷阱。

霎時,他抿唇低笑,終於起身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走向紫色水晶簾後的大床。

「很好,我記住你說的話了!」

當元茗緣再次醒來後,己經是隔天天亮的事了。

被子底下她揮身赤裸,而她身邊的男人也是。

他們就躺在同一張大床上,他側身抱著她,而她則窩在他的懷裡,免費享受他這個大暖爐的拱烤,好抵禦十二月的寒冷,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一一

他們竟然上、床、了!

老天爺啊!

即使過了一晚,她依然清楚記得昨晚是怎麼和他滾上床的,更情楚他們之問是怎麼開始的。

只不過是一個吻而己,竟然讓一切都失控了,最可怕的是她從頭到尾都很情醒,她明明有那麼多拒絕的機會,但她卻什麼也沒做,她唯一做的就是攀住他的脖子,像個慾求不滿的女人回吻他,然後在他的挑逗撩撥下不斷的晰晰哦哦一一

喚,讓她屎了吧,這要她以後怎麼做人哪。

虧她還堅持把初吻獻給未來的丈夫,結果咧,先是初吻被搶,如今竟連清白也傻傻奉上,等他清醒後,這、這……這要她怎麼面對事實啊?

就在元茗緣懊惱羞愧的時候,躺在一旁的駱競堯其實早就睜開眼睛情醒了。

他先是看著她苦著臉唉聲歎氣,然後又臉紅紅的搗臉低叫,接著又滿懷希望的掀開被子看了一眼,最後卻又絕望的咬唇哀號,臉上表情千變萬化,看得他暗中笑到腸子快打結。

事到如今難不成這小女人還奢望昨晚只是一場夢?

還真是個傻妹,哪個女人和他上床後不是開開心心的,就她一個人愁眉苦腔的唉聲歎氣。

想要和他撇情關係?哼,下輩子都別想!

趁她唉聲歎氣的同時,他也迅速傾身吻上她的唇,讓她再也沒有閒工夫沮喪。

直到元茗緣氣喘吁吁的掙扎,駱競堯才勉為其難的放開她。

「今天好像有點冷,你想窩在家裡,還是出去吃飯?」

「什、什麼?」她滿臉通紅,一雙水眸根本不敢注視他,而是拉起被子把自己藏起來。

「吃早餐哪。」他一把扯下她的被子,然後圈抱住她,讓她整個人趴在自己身上。

「你……你……」她覺得自己就快羞暈了,因為他堅挺的慾望就頂在她腹部上,而他的雙手就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讓她就算想躲也沒辦法再躲。

彷彿看出她害羞的所在,他立刻那按勾唇,再次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不用太過在意,你不會壓壞「它」的。」

轟!

元茗緣覺得自己的腦袋就快要撓壞了,他卻那惡的繼續道。

「還是你不想吃早餐,還想來個「床上運動」?」

「我……我才不要!」她害羞大叫,整個人就像,尾煮熟的蝦子,從頭到尾都紅了。

「確定不要?」他壞心眼的繼續逗弄她。

「確定不要。」她用力搖頭。

「是嗎,真可惜。」他歎口氣,還真的露出失望的樣子。

「既然如此,那你什麼時候嫁給我?」他的話題很跳TONE.

「什麼?」她一臉錯愕。

「求婚哪。」他很理所當然的看著她。

「相親之後是約會,約會之後不就是該結婚了嗎?我們親也相過了,會也約過了,接下來不就是應該結婚了?」

他的話讓她完全目瞪口呆,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相親,約會,然後結婚,你的順序不就是這樣嗎?雖然是場烏龍,但第一次見面時我們確實算是相親,然後昨晚在床上是約會,那接下來理所當然就該論及婚嫁,我完全照著你的順序跑,難不成你還有意見?」

什麼,哪有人這樣的?

雖然聽起來字字有理,但其實全是狗屁道理,就在元茗緣開口想要反駁的時候,駱競堯卻搶先一步開口。

「重要的是生米都已經煮成熟飯了,難不成你還想反悔?」他好心提醒她。

「你!」她睜大眼,再次面紅耳赤,迅速想起昨晚的一切。

「而且明天就是聖誕節,等新年過後你又多了一歲,你確定真的要反悔?」

「呢!」她瞬間啞口無言。

「國父革命十一次就建造了中華民國,你都相親二十一次了,你確定真的要反悔?」他挑眉看她,忍不住竊笑。

「我……」她氣到說不出話,狠狠的被他「三」針見血。

雖然很不中聽,偏偏他說的卻都是真的。

如今床也上了,新年也節節逼近,最重要的是她確實不想再相親了,何祝她都己經愛上他了,要她怎麼再去找別的男人?

不過話說回來,其實她也不是不想和他結婚,只是……只是……

「不要,你那麼花心,要是和你結婚我會很吃虧。」她嬌嗔埋怨,就是忘不了夜店裡那些女人和他眉來眼去的樣子。

「你不給我機會證明,又怎麼知道我會花心?」

「哼,反正狗改不了吃屎。」

「誰說我吃屎了,我從來只吃美女。」眼看她就要變臉,他立刻強調補充:「不過從今以後我只吃你這個醋桶。」

「誰說我是醋捅!」她瞪大眼,最後還是忍不住翻臉了。

「對,你不是醋桶,是我太過在乎你,所以才希望你能像我在乎你那般在乎我。」他突然一本正經。

「但如果你是醋桶我更愛,因為這樣我才能感受到你有多愛我。」

「你!」可惡,他怎麼可以說出這種甜言蜜語,而且眼神還這麼深情?她揪緊被子,差點就要饋不成軍。

「不……不行,反、反正我就是不要和你結婚,要是哪天你外遇,又要離婚了……」她可憐兮兮趴在他身上,想起這個可能性,就忍不住出氣似的捶著他的臂膀。

而他卻沒有絲毫反抗,始終淡定的任由她無理取鬧,因為她的反應讓他不禁聯想起她父母的婚姻狀態。

難怪她會那麼缺乏安全感,即使人都被他吃乾抹淨了,卻還是這麼害怕。

他歎了口氣,只好努力思考著該怎麼說服她,她卻突然停下攻擊,無辜又可憐的看著他。

「我在打你耶,你幹嘛都不反抗?」

「我愛你,幹嘛要反抗?」

他理所當然的回答,讓她的心大為撼動。

「可是……可是我拒絕你的求婚耶……」

「所以找疤在努力想辦法。」他微微一笑,接著拉著她的手重新放到自己臂膀上。

「沒關係,你繼續打,打累了再停。」

「你……你……」她動容的抽了抽鼻子,幾乎要被他的態度給打效了。

討厭,他怎麼可以這樣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這根本就是犯規、根本就是技巧性犯罪,他以前明明是那麼高高在上,身邊明明有那麼多女人熱烈的追捧他,他幹嘛非要寵溺她。

從小到大她都沒人愛,他這樣子寵愛她,她真的會……會失去戰鬥力啦。

她癟著嘴,委屈埋怨的瞪著他,心中卻早己被他的溫柔融化。

其實他說的沒錯,她如果不給他機會,又怎麼知道他會不會花心,如果她不給自己機會,又怎麼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他的忠誠?

就算爸媽離婚了,但他們各自再婚之後也過得很幸福啊,幸福到全家都要往國外跑了,她幹嘛要因噎廢食。

不成功便成仁,就算有一天她失敗了,但至少她曾經擁有過幸福,而且現在她不就覺得很幸福嗎?

更別說他是她唯一愛上,卻也同時深愛著她的男人,既然他們彼此相愛,為什麼她不能對他多一點信心?

對,就當作是賭一把吧,總是要試過才會有幸福的可能。

她雙手握拳,終於一鼓作氣的大喊出聲:「你不用想了,看你什麼時候想娶,就什麼時候娶吧,我嫁了!」

「什麼?」駱競堯瞬間睜大眼,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滿臉通紅,卻依舊堅定迎視他的目光。

她愛他,所以她願意試著和他一起幸福!

「我說,我願意接受你的求婚。」她害羞重複自己的答案。

「你確定?」他連忙追問,嘴角早己咧開一抹傻笑。

「嗯,我願意和你結婚,因為……因為……因為你讓我覺得幸福,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這麼幸福過,駱競堯,我……我……我愛你……」

最後兩句話她說得超小聲,一張小臉幾乎埋進他胸腔裡,但他還是情楚聽見了。霎時,他欣喜若狂,竟忍不住抱著她迅速坐起身。

「話是你說的,既然如此,擇日不如撞日,我們今天就去登記!」

「什麼?」這次換她錯愕了。

他跳下床,衝到客廳撿回彼此的衣服,而她則是害羞的別開臉,不敢偷看他偉岸的裸體。

「等等,哪、叮有人這樣的,這樣太快了……」

「這樣正好,今天登記,改天再補辦婚禮,省得你哪天反悔。」

「可是……」

他把衣服塞入她的懷裡。

「今天是平安夜,以後結婚紀念日就和平安夜一起過,多好多方便。」說完,他己開始穿起衣服,她卻還傻傻的坐在床上。

今天就登記?現在?馬上?

他要娶她,難道都不用跟他父母說一聲嗎?那她要不要也通知爸媽,還有兩名證人該怎麼辦?

「你怎麼還沒穿衣服?」不過才幾秒的時間,駱競堯己著裝完畢,見她還傻傻的沒有動作,他素性拿起她的衣服替她穿上,只是他才把衛生衣套在她頭上,突然想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東西。

「不對,必須先把你的內衣找出來,昨天晚上你根本沒有穿內衣。」

他的提醒讓她瞬間羞紅了臉,這才回神注意到自己的赤裸,因此迅速拉起被子遮掩。

「你的內衣放叮裡?」他理所當然走向她的衣櫃。

「在衣櫃底下第一層抽屜。」她臉紅紅的回答。

他依言拉開抽屜,果然順利找到內衣的蹤影,他先是隨手挑了最上面那件蘋呆綠的內衣,接著想起剛剛撿回來的小內褲是紅色的,於是立刻改挑紅色的那一件。

紅色代表熱情,而他,喜歡她的熱情。

想起昨夜她的表現,他嗜著滿足的微笑走回床邊,將內衣遞給她,下一秒鐘他腦中想起兩件重要的事。

「該死,我的印章和戶口名簿放在家裡,得繞路回去一趟才行,除此之外還要找來兩名證人。」可惡,兩名證人還好辦,看是要CALL朋友還是半路拉人都行,就是回家一趟還得另外很費時間。

他急切的在心中咕哦,一轉頭卻發現她竟然偷偷縮到被子下穿衣服,瞬間忍不住仰頭大笑。

老天,這害羞的小女人實在太可愛了。

雖然很想繼續戲弄她,但為了不耽誤計劃,他也只好耐性的等她把衣服穿好。

直到她衣著整齊的從被窩裡鑽出來,他才將她從床上抱下來。

「身份證、印章還有戶口名簿都要帶,你千萬別忘了。」他順道提醒她。

「握……」她的心兒劇烈的評評跳,卻不知道是因為他親密的舉動,還是因為自己即將和他登記結婚。

今天以前她日也夢夜也夢,就是想著要結婚,但如今美夢就要成真了,她的心情偏偏卻變得好忐忑。

一旦登記之後她就是駱太太了,這種感覺真的……真的好不可思議,就像在作夢一樣。

「對了,還要帶照片!」幸虧好友登記結婚時拉他當見證人,所以他才記得所需的證件。

「照片?大頭照嗎?可、可是我好像沒有耶。」她呆呆的站在床邊。

「沒關係,去快照亭就行了。」

「喔,那……那……」她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只好乖乖的去把他所提到的證件全翻出未,裝進自己的包包裡。

身份證、印章、戶口名簿,嗯,全部都有了,然後還要去照大頭照……

「都準備好了嗎?」他走到她身邊,理所當然的接過她手中的包包。

「呢,應、應該吧。」話是這麼說,她卻不斷深呼吸,嚴重懷疑唯一沒準備好的就是她的心情。

她從未都不知道,原來結婚是這麼令人緊張的一件事,老天,她現在可不可以不要出門?

彷彿看出她的恐慌,他霸眉一挑,下一瞬間碎不及防的將她扛到肩上。

「現在才想要逃跑己經太遲了,走吧,我親愛的老婆。」語畢,他立刻興高采烈扛著她走出大門。

「啊,駱競堯,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你怎麼可以這樣,要是被看到怎麼辦?」她驚慌低叫,完全沒料到他會這麼做。以前明明是她急著要結婚,怎麼現在卻是他比她還急?

不過話說回來,他這麼急著把她扛出門,不也直接證明了他果然是真心真意的想娶她?

一瞬間,原本的緊張盡數沉澱,隨著他愈來愈急促的腳步聲,她臉上的笑容竟也忍不住愈蕩愈大。

「不放,哪有到嘴的鴨子還讓她飛走的道理?」他愉悅大笑,完全不顧她的求饒和抗議繼續前進,就打算這麼帶她出門結婚。

有人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但若不結婚,他們就是愛情的孤魂野鬼,永遠沒有墓碑可依。既然他們被此相愛,那麼無論生死都該永遠一起。

駱競堯。

元茗緣。

他們的名字將生生世世刻劃在一塊兒,刻劃在結婚證書上,也刻劃在愛情的墓碑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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